第99章 你快給我兄弟看看(第2/3頁)

“超哥!你要去哪啊?”曹嘉在身後急道,陳飛麟沒有停下,倒是剛才被曹胥推開的女人上前拉住了陳飛麟:“阿超,你這是幹嘛?”

“辛姐,”陳飛麟轉頭對女人道,“曹哥不認我了,我只能走。”

“你糊塗了?”辛娜也急了,“你聽不出來他是氣急了才那麽說的!”

陳飛麟想要解釋兩句,沒想到曹胥在身後罵道:“誰說我氣急了?!讓他滾!我說到做到!”

陳飛麟抽出手,頭也不回地跨了出去,才走了兩步就聽見房間裏傳出碗砸在地上的聲音,隨後是曹胥的罵聲,問曹嘉想幹什麽,接著辛娜也叫了起來,讓曹嘉千萬別激動。

陳飛麟覺得不對,轉身回到房門口一看,那碗雞湯全灑在地上,還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碎碗片。曹嘉手裏握著一塊鋒利的碎片,眼睛紅紅的,似乎下一秒就會失控。

“嘉嘉,你幹什麽呀?!你手都流血了,快把東西扔掉!”辛娜焦慮地提醒著。曹嘉不理她,只喘著粗氣瞪著曹胥,等眼睛酸痛到不得不眨的時候就有眼淚滑落下來,她哽咽著說:“哥,你要是把超哥趕走了,這孩子還是留不住,我也不會再回來。”

曹胥沒想到曹嘉會固執到這種程度,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孩子是曹嘉和陳飛麟的,曹嘉那麽喜歡陳飛麟,為什麽會一再地傷害自己也不肯要這個孩子?

曹嘉握著碎瓷片的手都在發抖,看著她指間緩慢滴落的血液,陳飛麟有片刻的暈眩,而陳洛愉的臉卻在這一刻忽然出現在眼前。

其實曹嘉和陳洛愉長得一點也不像,性格更是南轅北轍,但不知道為什麽,剛出獄的那段時間,他總能在曹嘉身上找到陳洛愉的影子。

也許是因為太久都沒有人主動對他示好了,沒有人會掂記他冷不冷,餓不餓,更沒有人會那麽認真地為他布置簡陋的出租房,只為了他能住得舒服些。

還記得剛認識的那段時間,曹嘉人前人後都叫他“哥”,卻不知他每次聽到這個稱呼心情只會更差。但他沒有生氣的理由,畢竟他已經沒資格再聽陳洛愉叫一聲“哥”了,可他也不願這個稱呼被別人占去,只得提醒曹嘉換一種方式叫。

那時曹嘉明顯表現出了不樂意,但在扁扁嘴唇後,又幹脆地答應了。看她彎著眼睛,挽著自己胳膊說好的樣子,陳飛麟有些出神,仿佛透過她又看到了當年的陳洛愉。

“曹嘉,”陳飛麟出聲叫道,“松手。”

曹嘉朝他看過來,在看到他眼中擔憂的情緒時,憋到頂點的委屈忽然就托不住了。她松開手,蹲下身把臉埋進雙臂間,大聲痛哭起來。

辛娜趕緊上前安慰曹嘉,曹胥則鐵青著臉回頭看陳飛麟。陳飛麟和曹胥對視著,就在曹胥朝他走來時,曹嘉忽然擡起頭喊道:“你別再逼他了!這孩子不是他的!是我喝多了跟人胡搞,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

看著辛娜把曹嘉送上樓,曹胥對著後座的陳飛麟道:“坐到前面來吧。”

陳飛麟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後低頭系安全帶。曹胥沒有開車的打算,他將自己這邊的窗戶降下來,點了根煙對著窗外吞雲吐霧。

他倆都沒說話,車裏的氣氛很快變得壓抑了,直到曹胥指尖的星火即將熄滅時,陳飛麟才開了口:“曹哥,對不起。”

曹胥把煙蒂彈出去,看著那點微弱的光在夜色下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消失在不遠處的一灘水漬中。

“你沒錯。”曹胥語氣平靜地道,“是我沒搞清楚情況就這麽逼你,還把你打成這樣。”

轉頭看著陳飛麟臉上的傷,曹胥道:“去醫院吧,做個檢查放心點。”

“不用,”陳飛麟擡起手指輕輕碰了下嘴角的傷口,語氣輕松地道,“你那天打我手下留情了,都是皮外傷,我沒事。”

牽了牽嘴角,曹胥發動車子:“你小子還知道我留情了。”

陳飛麟轉頭看向窗外:“不等辛姐了?”

“她今晚就在這睡,我現在帶你去醫院看看,先把燒退了再說。”

出來之前陳飛麟才量過一次體溫,中午醫生打的退燒針沒什麽效果,他到現在還有點頭昏,身上也提不起勁。見曹胥開出小區大門了,他便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想休息一下,結果不知不覺睡著了,等曹胥把他叫醒時才發現到了中心醫院的急診大樓前。

熄火後,曹胥打開自己這一側的車門,對他道:“下車吧。”

陳飛麟坐在椅子上沒動,視線牢牢盯住了不遠處敞開的急診大門。

現在已經臨近午夜了,急診大樓前除了救護車之外只有兩輛車停靠,夜間就診的患者是可以臨時停車的。曹胥下車後往前走了幾步,見陳飛麟還在車裏坐著不動,便繞到副駕駛座打開門,彎下腰問:“怎麽不下來?是不是睡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