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人黑幽幽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神經的令人發毛。

也不知道他是不能說話還是不會說話,林飛沖他喊了幾聲,那人依舊毫無反應。

宜圖忍不住皺眉,他們沒辦法判斷眼前的這個詭異的家夥到底是npc還是牌場設定好的怪物。

直到他試著推開遮擋住男人的木門,露出其藏於門後過於腫脹的身體後,眾人呼吸一窒。

三四層棉衣緊緊的包裹在男人的身上,但這依舊無法掩蓋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惡心腐爛味。

而最令宜圖頭皮發麻的卻是,那密集又無孔不入叮的到處都是的蒼蠅。

一只只體積很大的紅頭蒼蠅趴伏在男人的手面大腿上,甚至是脖子上。

但凡男人露出皮膚的地方都趴滿了蒼蠅,如同嗜血的螞蟥般緊抓不放。

“我的媽呀,噫!”林飛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怪異死了,我想吐……”張雀山話沒說完胃裏一陣抽搐,頭扭到一邊幹嘔起來。

宜圖心裏也不舒服,那氣味太令人惡心,而男人又像蒼蠅組合成的變異人。

尤其是聚攏在他脖子上的那一片蒼蠅格外的多。

隨著木門的打開陽光照射進來,男人下意識的朝屋內躲避,而附在其上的蒼蠅也因為他的走動到處亂飛,發出煩躁的嗡嗡聲。

但附在其脖子上的蒼蠅卻舍不得離開。

“我們要進去麽?”傅雪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本能的看向一旁的宜圖。

“等一等。”

宜圖看了看已經縮回角落裏的怪異男人,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碎石。

“你做什麽?”林飛有點懵。

而回答他的則是宜圖飛快扔出去的石子。

那塊石子相當準的砸中了蹲在角落裏的男人,而且恰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落下的瞬間驚動了一大片蒼蠅。

當無數只蒼蠅嗡嗡亂飛,甚至有幾只飛到了林飛的臉上,嚇的他一陣亂叫亂罵。

“你他媽有病啊,你招惹那東西幹嘛?!”

誰知道這些蒼蠅有沒有毒,帶不帶什麽致命病毒,堪比生化危機那種。

宜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林飛才訕訕的閉上了嘴。

蒼蠅飛走後,他們才看清男人的全貌。

被石頭砸中的他依舊呆滯的蹲在角落裏,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他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部都已腐爛,如發面饅頭一樣腫脹開來。

而左側脖子上好像被什麽東西啃食了一般,直接少了一塊肉,蒼蠅們在溫暖的軀體裏繁殖產卵,不少白色的米粒在裏面拱來拱去。

傅雪用手掩住鼻口,聲音悶悶的:

“他身上都是腐爛掉的肉,怪不得那些蒼蠅叮個沒完沒了。”

宜圖盯著男人受傷的脖子看了又看,“他脖子上的傷,是誰弄的?”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個已經死掉並且屍體高度腐爛的男人到底是誰。

但還沒等他細想,林飛已經眼尖的看到了擺放在貨架上的錘子。

“哎!錘子在裏面,你們誰趕緊進去拿一下啊?”

“不確定。”傅雪搖搖頭,他們現在能得到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還是先拿到錘子再說吧。”

找到錘子並不難,難的是誰願意進商鋪裏將錘子拿出來。

更何況這間商鋪的角落裏,還蹲著一個渾身布滿蒼蠅的非人怪物。

宜圖進入牌場的時間不長,但這天發生下來的種種情況,牌場一直在向玩家們傳遞著一種信息。

那就是毫不遮掩的惡意,赤裸的將危險放在玩家們的面前,看著他們別無選擇的上演死亡悲劇。

被白臉老太啃咬的段子溪就是這樣,而現在他們很快又面臨著相似的場景。

宜圖本以為沒人願意進入這間充滿腐臭味的詭異商鋪,阿牛和張雀山卻同時朝裏面走去,他多少有一點意外。

“哎!你們是真的不怕死啊。”林飛喊了一聲,一幅後怕的模樣。

宜圖不知想到了什麽,也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一進入店鋪,那股腐爛的味道變的越發不能忍受,即使拿衣服遮住口鼻依舊熏的人想吐。

阿牛壯實的身體使本就不大的店鋪更加窄小,兩排穿著花花綠綠的紙人表情似笑非笑的迎著過道上的玩家們,滲人異常。

但好在白事的紙人本就忌諱講究,有點睛招鬼的說法,這些紙人全部沒有點睛,被強烈注視的感覺也就淡了許多。

而店的最中央則靜靜的躺著一口實木棺材,棺材板嚴嚴實實的壓在其上。

雖然不知道這口棺材是做什麽用的,但沒人敢魯莽行事,宜圖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它。

那把錘子就擺放在棺材後面的貨架上,與冥燭壽衣混在一起。

張雀山和阿牛同時走到了貨架前,張雀山急急出口:“我來拿吧。”

但阿牛卻並沒有任何想要讓他的意思,仗著自己個子高身體壯,反而快其一步的將錘子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