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良久的沉默之後,宜圖斟酌著開口道:

“如果我說沒看見,你信麽?”

按照目前兩人如絲如縷般的關系,如果一個瘋子真想發瘋,他憑什麽能攔得住。

宜圖看向他的眼眸帶著一絲感動自我的真誠,江寒嶼笑了。

男人再次拉近距離,兩人之間近的有些過分。

被陌生氣息侵占了地盤,壓迫感又落了他一身,宜圖沒由來的緊張,心生戒備。

尤其是當男人還比他高出半個頭,那種必須擡頭才能對視的壓力感,使宜圖忍不住想要退後。

“沒見過?也是。”江寒嶼薄唇微微上揚,“那夜長廊上太黑,我那東西顏色又不夠明亮,確實看不清。”

宜圖:“?”他怎麽感覺這人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對勁啊。

就在他全身緊繃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他的手腕猝不及防的被人握住。

炙熱的觸感燙的宜圖心裏一緊,身體本能的向後退去,誰想後背卻被不知名的堅硬東西牢牢抵住。

宜圖臉上淡定自若的表情維持不住了,他下意識朝後看去,身後明明空無一物。

而他卻感覺到自己被什麽並不柔軟的東西包裹住,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窒息的感覺湧了上來。

是那雙翅膀。

他不知道江寒嶼到底做了什麽,即使看不見翅膀所在的位置,但宜圖知道那東西就在那裏。

“感受到了麽?”男人放肆的笑,臉上是毫不遮掩的興奮與愉悅之色。

他的雙眸在純黑與茶色之間來回變換,情緒劇烈而又不穩定。

宜圖不知道這家夥在發什麽瘋,明明好端端的,卻突然像是炫耀自己寶貝的小孩子一樣,硬是拉著他的手體驗一把虛無的翅膀。

這人恐怕是淋雪淋傻了吧,看來牌場的負面情緒並不是對他沒有影響。

宜圖剛想說話,一道尖叫聲在不遠處突兀的響起。

“你們在做什麽?!”

不知什麽時候又折返回來的王小磊和曲白,正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清秀溫順的男人好似被高大挺拔的戀人鎖入懷中,那種強勢而不可抗拒的姿態,王小磊驚的手上的雨傘都要拿不穩了。

“光天化日之下,幹、幹這事不好吧……”他小聲的嘟噥了一句。

宜圖並沒有聽到,他轉過腦袋,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而江寒嶼則冷冷一瞥,松開了握住宜圖的手。

炙熱的觸感消散,留下一圈酥麻的痛覺。

宜圖向後退了一大步,這一次他的後背沒有再抵上什麽東西。

“事情不是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他轉頭尷尬一笑,想解釋卻發現他根本開不了口。

總不能說人家是在展示翅膀,一對隱形的翅膀。

即使他敢說真話,試問誰敢真信。

於是他在王小磊滿臉“我懂我懂,不用解釋”的表情下,閉上了嘴。

“咳咳,我們走吧。”

宜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而他身邊的男人卻依舊坦然自若,完全視旁人如無物。

沒管王小磊調侃的神情,兩人進了教學樓。

“你的那雙翅膀……”

上樓的時候,宜圖猶豫著開口:

“也是遊戲武器吧?”

江寒嶼聞聲回過頭,眼眸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茶色。

“嗯,神階武器。”

神階是高於一階,最頂級的存在。

宜圖點點頭,隨後又不知為何笑了:

“拿來擋雪挺好用的。”

江寒嶼微愣,眼裏閃過一絲別有意味的深色。

系統給他甄選中的這位配偶,要比他想象中聰明很多啊。

兩人回去的時候,教室裏已經坐下了不少學生。

而好幾個玩家,已經站在了那塊被血汙染了的黑板前,試圖看出什麽這一句句話中的玄機。

其實宜圖不怎麽關心別人的死亡條件,畢竟他的名字也在上面,本就是自身難保。

根據劉子異的那一句死亡條件,他試著去揣測牌場的意思。

如果玩家避能開直接觸發這些人物缺點或習慣的因素,是不是就不用死。

比如劉子異的貪食,只要不給他暴飲暴食的機會,死亡條件很難被觸發。

畢竟學校除了宿舍屯零食之外,也就只有食堂會提供大量飯菜。

而他拿到的角色,達成死亡條件的那一句時淩老作弊,宜圖已經有了想法。

時淩是一名差生,這是他在進入遊戲後沒多久,從江寒嶼那得到的提示。

書比臉幹凈的學生卻有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考試喜歡作弊。

宜圖不知道牌場裏會不會安排考試,但十之八九恐怕是有的了。

而一旦他進入考場,無論他怎麽做,死亡條件必然會生效。

等到那個時候,恐怕道具和技能牌都難以自保。

尤其是他身上並沒有可以自保的東西,除了人皮衣和他在進入遊戲前抽到的一張三階侍徒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