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天剛微微亮,宜圖便早早的醒了。

這樣陌生的環境讓他感覺很不習慣,更何況他的身邊還睡著變態。

宜圖不是沒有考慮過和闞星淵動手的可能性,事實上,無論是從體能還是敏捷程度上,常年坐辦公室的鐘情都幹不過擅於持刀的闞星淵。

由於沒睡好的緣故,宜圖起來的時候還覺得腦袋有點暈沉。

見他起得這麽早,闞星淵有點驚訝,隨後也緊跟著他起床了,自律的有幾分可怕。

兩人簡單的洗漱後,男人替宜圖準備好了早餐,很豐盛,且都是鐘情喜歡的那幾樣。

宜圖咬了一口三明治,看了一眼她面前擺放著的牛奶杯,心裏很是復雜。

不過是一個晚上,闞星淵就徹底的刷新了他的認知。

鐘情並不知道闞星淵在偷偷的監視他,不僅僅是公司這一個地方。

宜圖懷疑就連鐘情的情人,沈昕的家裏也被闞星淵裝了監控,在兩人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

昨晚闞星淵碰了他的手機,男人甚至把玩了好一會兒,這麽長的時間裏,他不可能沒有發現沈昕的存在。

所以,什麽樣的丈夫會在知道自己妻子出軌的情況下,依舊無動於衷,不僅不揭穿,甚至依舊在暗處偷窺自己妻子的一舉一動?

宜圖越想越感到陣陣後怕,闞星淵對鐘情實行監視的目的,很有可能和愛無關。

不過是短短十幾個小時的相處,身為鐘情的宜圖,他從男人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愛意。

盡管宜圖丟失了全部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愛過誰,又或是被誰愛過,但直覺告訴他,闞星淵對鐘情沒有感情。

男人看著鐘情的眼眸深邃且沒有溫度,他像是打量著一件漂亮的物品或是自己精心圈養的寵物。

闞星淵不在乎鐘情是否愛他,所以他也就無所謂鐘情在外面有了情人這一件事。

他監視鐘情,好似完全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內心某種變態的欲望。

他到底想做什麽?宜圖猜不透,只能盡量不露出馬腳,否則保不準闞星淵這種變態會對他動手。

鐘情公司上班的時間是八點半,而宜圖今天七點多一點就提著公文包出門了。

和闞星淵呆在同一個屋檐下,還是令人覺得太有壓迫感了。

宜圖出門的早,居民樓裏其他幾戶都沒有動靜。

他沒遇上什麽人,就是下來的時候差點被二三樓過道裏堆積的垃圾絆住了腳。

宜圖微微皺眉,一股惡心的臭味竄入鼻腔。

很顯然,這些垃圾已經在公共樓道裏發酵一整個晚上了,而它們的主人還在酣睡。

宜圖跨過垃圾堆,腦海裏自動浮現出二樓和三樓住戶的信息。

這裏的居民樓太老舊了,每一層只有兩家住戶,門挨著門,樓道也才三米多一點。

三樓的左邊305室裏住著一位單親媽媽,還有她六歲左右的兒子。

那是一個很調皮的小男孩,到了上學的年紀也不去上學,每天沒事就在樓道裏蹦蹦跳跳,有一次還撞倒了剛巧下班回來的鐘情。

那小孩像只剛出生的牛犢,天生帶角一樣,撞的鐘情肋骨隱隱作痛,臉都白了好幾度。

鐘情厭惡這個小男孩,連帶著他那什麽都不管的母親,印象也差了很多。

不過這幾天小男孩都沒有出來過,好像是前不久被一樓102室那對老夫妻養的狗咬傷了。

而三樓右側306室,則住著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鐘情沒碰見過幾次,沒什麽印象。

二樓一左一右兩戶住客,鐘情也只記得有一個很能吃的胖姑娘住在二樓,至於是左邊還是右邊,他記不得了。

宜圖只是簡單的了解了一下,並不打算一探究竟,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座牌場的名字只有兩個字,千相。

如果只看字的表面意思,千種面相好像指的是人的千相。

而這棟居民樓裏各色的住客,又正好貼合了這一牌場的主題。

但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連劇情都沒有絲毫的推進和發展,宜圖不敢魯莽的判斷。

畢竟是九級牌場,絕不會像表面那樣看似簡單平和。

宜圖下了樓,整棟居民裏樓,只有一樓101室姓施的老太太出來透氣。

鐘情對這名老太太的印象也不深,只知道她好像沒有子女,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獨居。

施老太從家裏搬出來一把竹椅,坐在單元樓的過道上,手裏拿著扇子,輕快的扇著風。

到底是時間早,天氣還沒熱,坐在樹蔭下面確實涼快。

宜圖不露痕跡的打量了施老太一眼,老太太的皮膚很白,臉上幾乎沒什麽褶子,就是眼睛周圍的細紋暴露了年齡。

但她的眼睛很有精神,這樣的老人家最起碼還能再多活十幾年。

宜圖經過老太太的身旁,自然沒有和她打招呼,鐘情性格傲,他這種人是不可能主動和人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