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怎麽辦,不在了宜圖。”

江寒嶼的聲音還是那麽冷淡,他看向宜圖的眼眸依舊冰冷。

好似他們這些時間的情愛,都隨著一個印記的消失而消失。

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江寒嶼終於徹底的清醒過來了。

失去了配偶關系的加持,男人對他的喜歡與愛意也失去了保質期。

宜圖在這樣的眼神中,像一朵燃燒到最頂端的煙火,過了最燦爛的那一秒,落下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與冰冷。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江寒嶼不會是那樣的人。

但宜圖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

從這枚印記出現的開始,從這段關系的捆綁開始,他就一直在擔心受怕著。

他怕江寒嶼對他的好是受到配偶之間的不可抗拒力影響,他怕自己即使是知道這一點,仍舊會無法自拔。

然而事實證明,他恐懼著的或者說是夢魔,就要成真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為什麽他還是好愛好愛江寒嶼。

宜圖吸了吸鼻子,低下頭小聲道:

“那重新綁一個好不好。”

男人聽罷後,扯了扯唇角,冷笑道:

“King和King之間是不能綁關系的,你在逗我麽?”

宜圖呼吸一滯,是的,國王和國王之間因為實力過強,綁定配偶會導致其他方失衡,所以是不能綁配偶關系的。

宜圖擡頭看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委屈和幾分怒氣,兇巴巴的問道:

“那你說要怎麽辦?你到底要我怎麽辦!”

是不是想分開?是不是想一拍兩散?你要是敢說,老子立馬拍屁股走人!

被愛人清亮的眸子瞪著,江寒嶼早就想軟下態度了,但硬是挑眉想要演完。

“怎麽辦?我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麽?”

宜圖點頭,“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好了,需要我今天走,還是現在立刻馬上?”

這話一出,輪到江寒嶼錯愕了,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你要去哪?”

宜圖仍舊沉浸在配偶關系斷裂,兩人感情破裂的悲傷之中,也冷笑一聲:

“你明知故問?”

江寒嶼更蒙了,“什麽?”

宜圖已經懶得和他再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不可能和逃避事實的渣男說清道理。

他起身就想走,然而還沒來得及邁開腳步,就被身後的男人撲倒在床上。

“你做什麽!”宜圖想要掙紮起身,卻被江寒嶼牢牢的按在懷裏。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聲音危險又帶著幾分疑惑:

“你要和我分手?”

“還是……你覺得我要和你分開,嗯?”

宜圖張口就咬他的胳膊,咬了半天也沒見男人松手,更何況他舍不得,咬的力度又實在是輕。

“難道不是麽。”放棄掙紮之後,宜圖歪過頭不去看他,生悶氣道。

江寒嶼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當然不是!”

“啊!”宜圖驚叫一聲,緋色很快便從脖子爬上了臉頰,“江寒嶼,你發什麽瘋!”

男人一只手牢牢的將宜圖的兩只手鎖在背後,另一只則摟緊他勁瘦的腰肢。

江寒嶼的眼裏閃動著毫不掩飾的怒氣,兩人對視的刹那,宜圖有種被看穿心思的錯覺。

“是不是以為配偶關系沒了,和我也可以斷了是麽?”

男人貼近他的唇,聲音格外的冰冷:

“宜圖我告訴你,沒有這種好事!”

”想和我斷,下輩子吧!”

說完,江寒嶼便惡狠狠地堵上了宜圖的唇,一個熟悉的、卻並不怎麽溫柔的吻。

宜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什麽意思?”宜圖微微喘著氣,蹙著眉責怪道:

“明明是你冷言冷語,上來就……”

“所以你就誤會我要和你撇清關系?”江寒嶼冷笑。

宜圖心虛,卻又強裝氣勢道:

“標記沒了,你要怎麽辦嘛。”

看著愛人的示好,江寒嶼嘆了一口氣,宜圖才從牌場裏出來,他們本不該吵架的。

這事確實怪他,他想要宜圖哄他,想要宜圖愛他,卻忘了有些時候宜圖也會脆弱和不安。

男人低頭親了親愛人的額頭,“我想把你的印記永遠留下來。”

第二天上午,沈月舒沒見到宜圖和江寒嶼兩人,不知道一早出去有什麽事情。

別墅裏少了人,就會顯得十分冷清。

尤其是歐騁走後不久,許蘅也被留在了那座神階牌場裏,愛熱鬧的人貌似都走散了。

沈月舒捧著咖啡站在窗前,眉眼間爬上幾分惆悵。

夜王的死僅僅是個開始,更深更大的隱患才真正的逼近。

危洲從樓上下來,瞥見了站在窗前的清瘦身影,是那麽的孤寂而沉悶。

他走過去,忍住想要將人攬在懷裏的想法,輕聲問道:

“月月,你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