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喻繁離他們不遠,差點給這兩聲喊聾。

他皺眉不爽地扭頭:“你們是不是找——”

視線裏出現一抹花花綠綠的色彩,喻繁聲音一頓,低頭往左寬手上看了一眼。

只見藍紫色的煙盒裏,塞滿了五顏六色的糖。散裝,有單顆的,有帶棍兒的,煙盒被塞得都快鼓起來。

他那僅剩的兩根煙被擠在角落,瑟瑟發抖。

喻繁:“……”

其他人全都呆住。

煙盒主人也是。

“你這?”左寬最先反應過來,感動道,“兄弟,我承認,我一個人把這事兒頂下來的時候是有那麽一點委屈……但你也不必這麽哄我……畢竟你現在為我做再多,下次被抓還是得輪到你去頂……”

喻繁沒吭聲。

怪不得口袋這麽沉……

他回憶了一下,好像陳景深去了一趟老師辦公室回來,煙盒就是這個重量了。只是當時他只顧著看陳景深的手,也不記得自己之前抽了多少,根本沒在意。

陳景深哪來這麽多糖?

左寬伸手:“不過既然你這麽用心,那我淺嘗一顆草莓味兒……”

唰。

手裏的東西被人無情抽走。

喻繁伸手在煙盒裏面挑挑揀揀,拿出角落那兩只煙扔給他。

然後把剩下的東西又全都扔進口袋裏。

打算明天上學,再一顆一顆拿出來砸陳景深腦門。

-

想是這麽想的,但直到周五,這些糖都沒能招呼到陳景深身上。

兩人都默契的沒提。

王潞安雷打不動,一天能問七道題——直到周五這天,喻繁才終於在課上睡了一個好覺。

王潞安今天過生日,晚上在ktv開了個包廂慶祝,所以一整天都忙著在高二各個班級裏東跑西竄的邀請朋友。

他人緣好,年級裏那些抽煙打架的、乖巧愛學習的,不論男女,他都有玩得不錯的。

所以晚上,喻繁到的時候,ktv的包廂裏已經擠滿了人。

音響裏的鬼哭狼嚎差點給喻繁送走,他擡眼一看,果然是左寬。

見到他,坐在中間的王潞安利索地騰出一個位置來:“喻繁,你怎麽這麽晚?過來坐這。”

包廂裏一半的人都忍不住朝喻繁那看。

他們跟王潞安關系都還行,但卻沒幾個人跟喻繁說過話。一些是不敢,一些是搭過話,喻繁沒理。

喻繁沉默地過來坐下,王潞安發覺他臉色不太好,給他遞了杯酒,問,“怎麽,堵車給你堵煩了?”

喻繁:“沒。”

他出門的時候遇到喻凱明,吵了兩句,要不是還要過來給王潞安過生日,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打起來了。

喻繁把手裏的袋子遞過去:“生日快樂,兄弟。”

王潞安接過來:“不是讓你別買禮物嗎?我草……”

王潞安看見袋子裏的帽子,愣了一下。

他前段時間跟左寬聊天的時候隨便扯了一句,說喜歡這頂漁夫帽,快六百,但最近剛買了雙鞋沒什麽錢,打算過段時間再買。

當時喻繁在吃飯,頭都沒擡,沒想到居然全聽進去了。

主要喻繁家裏的情況他多少知道一點,這帽子其實還挺貴的。

王潞安拎著袋子,有點兒猶豫。

“拿著,別矯情。”喻繁說。

“……行,那我收了。”王潞安朝他舉杯,“好兄弟,不多說,壽星親自敬你一杯。”

喻繁幹脆地喝光了一杯酒。

“王潞安,你還玩不玩啊?”左寬等煩了,在旁邊喊了一聲。

“玩啊,繼續。”王潞安回頭問,“喻繁,玩骰子嗎?”

“不。”

“那你坐著,看我一人殺光八班這群傻子。”

“他媽的,”左寬說,“別以為你今天壽星我就不罵你……”

喻繁坐在沙發上看他們玩骰子。

不知道是哪個女生拿到了麥克風,聲音很好聽,拯救了他剛才被左寬摧殘的耳朵。

如果唱的不是《父親》就更好了。

喻繁聽了兩句就開始煩躁,下意識掏兜找煙,結果手剛碰上去就覺得不對。

他不信邪地挑開蓋子——然後跟糖紙包裝上的微笑小女孩對上視線。

媽的,拿錯煙盒了。

喻繁扭頭,想找王潞安拿煙。

王潞安騰地一下站起來:“章嫻靜喊9個6的時候你不開,老子喊4個3你開我??左寬你他媽暗戀章嫻靜你現在就跟她告白,別到酒桌上來惡心老子!”

左寬:“你他媽別胡說八道!我哪裏暗戀她!她這種女的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章嫻靜:“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喻繁:“……”

他又把頭扭回來了。

他挑出一根棒棒糖,掰開包裝,面無表情地塞進嘴裏。

牛奶味的,還行,一般,不難吃。

兩個服務員推門而進,手裏還拿著兩個圓筒狀的物品。燈光太暗,喻繁沒看清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