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3頁)

“這樣。”

編完故事,喻繁松一口氣,剛要重新靠上防盜鐵網——

“那接過吻嗎?”

“……”

鐵網像通了電,喻繁碰了一下就倏地坐直了。

談了十三次,沒接過吻,這他媽,說不通吧?

喻繁眨了十來次眼睛,才僵硬地擠出一個音節:“……嗯!”

陳景深挑眉:“也是跟那個小學生?”

可能嗎?小學生懂個屁。

但喻繁實在不想再特麽編一段戀愛史了,於是又硬著頭皮:“……嗯。”

陳景深曲起手指,抵了一下鼻尖:“這麽小……怎麽親的?”

“能特麽怎麽親?使勁親!把嘴皮子親破了的親……”喻繁閉了閉眼,說不下去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陳景深安靜片刻,誠實說:“沒親過,所以好奇。”

猜也知道你沒親過,臭學習仔。

喻繁編故事編得自己都信了,看陳景深的時候還帶一點老手對新手的瞧不起。看著看著,眼睛就不自覺往下挪。

陳景深鼻子很高,自己下午勒著他的脖子時都差一點碰到。然後嘴唇很薄,線條看著有點冷淡,親起來估計不怎麽——我有病吧??

喻繁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得一蒙,整個人比剛才編故事時還要僵硬。

手機叮了一聲,王潞安發消息來邀他打遊戲。

盯著的那張嘴忽然上下一碰,喻繁在對方開口之前,二話不說慌不擇路地把視頻掛了。

【s:?】

【s:後來你們怎麽分手的。】

喻繁抹了抹臉,低頭摸煙盒,抽了一支煙後才重新冷靜下來。

【-:分手了就是傷心往事,你還一直問?】

【-:打遊戲去了,再回拉黑。】

今晚的遊戲喻繁打得很認真,很難得的跟兄弟們激戰到深夜兩點。

這導致他放下手機,一沾到枕頭,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喻繁這幾年幾乎每晚都做夢。

除開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剩下的夢的內容大同小異,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打贏了或是輸了。有些是往事,有些是臆想。

甚至在幾個月以前,夢裏不是他死了,就是喻凱明死了。導致他那段時間醒來以後都要躺在床上緩好一會神,才能確定自己是醒了,還是靈魂出竅。

直到新學期開學,他這種夢又忽然漸漸減少。他開始做一些很簡單,也很輕松易懂的夢。

譬如今晚——

他夢見實驗樓的樓梯間,陳景深坐在台階上低頭悶笑,而他自己靠過去,勒住陳景深的脖子,逼著陳景深擡頭。

陳景深由著他弄,擡頭的那一刻也擡起了手,陷進他頭發裏,把他按下去——

陳景深沉默地磨了磨他的臉,又磨了磨他的鼻子,最後碰上他的嘴唇。

……

-

翌日清早。

陳景深剛進教室,就感覺到某人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似有所感地看過去,正好看到他同桌把那久違的校服外套往課桌上一蓋,整個腦袋都倒了下去。

陳景深坐到座位上,擡手敲了敲旁邊的課桌:“早餐吃了沒?”

無人應答。

過了片刻,陳景深把臨時趕完的作業放到他手邊:“起來趕作業。”

無人應答。

臨到早讀,左寬從隔壁班過來,說自己太困了,約他們去抽個煙再上課。

王潞安:“噓,小聲點。我倆去,喻繁睡了……”

話音剛落,喻繁噌地坐起來,把煙隨便塞進口袋,默不作聲地站起身。

平時都要踹一下陳景深椅子讓他讓路的人,今天頭也不回地右轉,踩在椅子上一躍,直接翻窗出了教室,悶聲朝廁所去了。

王潞安、左寬:“?”

陳景深:“……”

看明白了,不是真睡,是不理他。

十分鐘後,早讀開始。

語文課代表還在跟語文老師詢問今天讀哪一課,陳景深手臂伸過去,碰了碰旁邊的人。

兩人手臂貼上的下一秒,喻繁嗖地一下把手撤走了。

陳景深:“……”

他夾著筆抵在課桌上,轉頭問:“我惹著你了?”

他同桌一動不動,盯著課本,冷漠地說:“沒有。”

陳景深掃了一眼他通紅的耳朵:“那你怎麽一大早就生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