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崖底日常1(第2/4頁)

眼下這態度是何意?看不上他?那又為何要費盡心機的出現在山間勾引他?僅是因為被人下了藥,身不由己麽?

這簡直比引誘他更可惡。

江蘊側眸,看了眼那只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語氣依舊淡淡的:“你先拿開。”

隋衡輕哼聲,不僅不動,還故意使壞捏了一把。

江蘊忍無可忍,手上恢復了些力氣,惱怒的推開他。

隋衡猝不及防,倒真被推了個踉蹌,拍拍手站起身,見江蘊已經拿開身上外袍,撐著地慢慢坐了起來,倒真有些氣性,便一笑,彎下腰將外袍撿起,重新蓋回去,道:“別亂動,當心著涼,孤先去將衣袍給你取來。”

說完,他當真轉身走到木架旁,將那件已經被炭火烘幹的綢質青袍取了過來。

江蘊看他一眼,確定他沒有進一步的越界行為,方垂眸接過,側過身,平靜整理好裏衣與外袍,將軟玉帶重新束回腰間。

整個過程,從容優雅。

隋衡在後頭盯著那段白皙修長的頸,聯想起昨夜那個一刻不停纏著自己,主動解了衣衫,往自己懷裏拱的小美人,對比此刻冷冰冰恪守著禮儀的青年,越發覺得有趣。

正盯得出神,江蘊已整好儀容站了起來,平靜道:“並無人派我過來,你我相遇,只是意外。昨夜之事,也不必當真。”

隋衡挑眉,笑道:“你恐怕沒搞清楚狀況,昨夜非孤輕薄你,而是你主動勾引的孤,要不是因為被你纏著抽不開身,孤也不至於落入這崖底。你害孤至此,沒有任何彌補,就想走人?”

江蘊皺眉。

不可能。

他怎會……

然而昨日體內那藥性之烈,他是知道的。

若非遇上眼前人,他可能真的會支撐不住,死在山間,或是被洪流沖走。

“你想要何彌補?”

江蘊問。

江國與隋國劃江而治,既是死敵,又是世仇,雙方你來我往的打了幾十年,都想一統天下,把對方按死在黃河邊上,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將來注定要有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眼下談論這個話題,未免有些荒誕。

隋衡近前,一把將人撈進懷裏,低聲問:“你說呢?”

江蘊再度擰眉。

道:“煩請自重。”

隋衡輕嗤,把人撈得更緊:“你當孤是什麽,大街上的爛白菜麽,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江蘊實在不願與他做無謂的糾纏,定了定神,耐性回:“救命之恩,我自當報答,金銀也好,珠寶也罷,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予你。”

隋衡手指不緊不慢勾起掌下軟玉帶,唇角貼著那片玉白耳垂,廝磨道:“孤不要金銀,也不要珠寶,只要你。”

江蘊:“……”

江蘊冷冷看他一眼,直接用手肘撞開他肩:“我是誠意與足下談,若足下仍如此輕薄行事,恕難奉陪。”

隋衡嘖一聲:“但你昨夜可不是如此說的。”

“你求著孤抱你,暖著你,還不講道理的解了孤的衣衫,往孤懷裏鉆,說願意給孤做暖床的小妾,報答孤的救命之恩。”

“孤瞧著你可憐,才勉為其難的允了你。”

“你倒想賴賬?”

江蘊水玉般平靜明澈的眸裏終於起了絲怒火。

“你……休要胡說。”

隋衡一臉無辜:“孤怎麽就胡說了?分明是你親口說的。”

“你還說,讓孤只獨寵你一人,不許再有其他的妾室。”

“對了,你還不停的向孤索要,逼得孤不得不換了好些姿勢……”

“住口!”

江蘊一掌推開他,退後幾步,氣息不勻的站定,面皮因極度惱怒泛起一片薄紅,雙目亦宛若淬了火。

隋衡怕真把人氣吐血了,不敢再繼續逗弄,道:“好,孤不說了就是,可你既已誘著孤做了這等不知羞恥的事,就得對孤負責到底。”

“便依著昨夜約定的,給孤做暖床的小妾,如何?”

江蘊顯然不願再搭理他,撫平被揉皺的袍擺,轉身向洞外走去。

隋衡在後頭幽幽道:“此處是崖底,距地面恐怕有近千丈的距離,你就算出了洞也走不出去。”

江蘊腳步頓了下,片刻後,如常步出了山洞。

這下換隋衡皺眉了。

半個時辰後,見江蘊依舊沒有回來,也起身跟了出去。

天空尚飄著雨絲,隋衡沒走多遠,就找到了人。江蘊一襲青衫,正坐在位於高處的一塊山石上,一手執筆,一手展著張羊皮卷,低頭認真的記錄著什麽。

青色廣袖隨他動作滑落,露出一截晶瑩如玉的臂。

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由他做來,就格外優雅。

隋衡不由看得出了神。

江蘊也在思考眼下處境。

中毒,內力盡失,無法傳遞消息,以他現有體力,想要靠自己走出這座千丈深崖,幾乎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