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成聖機緣

當今世間有兩位比各國國君更加著名的人物。

一為魏國的李悝,他自小聰慧、為人嚴謹、一絲不苟,從小就聞名一方,見過他的人沒有不為他嘆服的。青年時期就已經被魏國國君聘請為國相,他經濟上重視農業,以國家的力量調控百姓耕種,政治上實施法治,賞罰分明,使魏國國力強盛。

他編纂了第一部 法律文書《法經》,引來一批追隨者學習他以法治國的思想,稱作“法家”,提出要理智為上,循規蹈矩,不可讓內心的私情壓過法律。

二為魯國的孔丘,他文韜武略、上馬能殺敵、下馬能著書,自年少時周遊列國,短短數年就收了三千弟子,號稱儒家。提倡“有教無類”,宣揚治理國家要用“仁政”,法理不外乎人情,推崇仁義。

他身高九尺,為人隨心所欲,好射箭駕戰車,一般和能講道理的人講道理,不能講道理的人講物理……

一個時代同時誕生了兩位偉大的思想家,恰好他們的思想有那麽不只一點的沖突,又恰好他們性格也有不只一點的不合。

所以儒家和法家這兩個當世最大的思想流派整日互相攻擊也很正常……吧?

正常個鬼!

商錢一臉痛苦地站在圍觀的人群中捂著耳朵,人群中央是一座講壇,她師父通天的人身孔子和二師伯元始的人身李悝正各自帶著十幾個徒弟針尖對麥芒地論道,兩方口若懸河、唾沫橫飛,簡直快要打起來了。

當然,是孔丘單方面的,畢竟他自己身高九尺還有三千個徒弟,裏面不乏擅長打架的狠人,李悝一共就十幾個弟子,都在這裏坐著了,真要打起來只能一個法家弟子打二百個儒家弟子。

單看體型,正常人身高俊美瘦削的李悝就不是身高九尺身材魁梧的孔丘的對手。

李悝一改平日的冷靜自持,臉色通紅的怒罵孔丘“什麽人都收做弟子”“弟子裏除了莽夫就是朽木”,孔丘跳腳回罵李悝“滿嘴的規矩沒個屁用”“拿人當泥像看”……

商錢眼睜睜看著兩方弟子越說越激動,兩方的帶頭人物也越辯論越憤怒,忍不住□□一聲捂住了臉。分明李悝孔丘二人都沒帶元始通天的記憶啊,怎麽還能吵成這個樣子啊,難道自家師父和二師伯真的命中注定生生世世都是一對冤種兄弟嗎?

她忍不住側頭向身側牽著青牛的老者抱怨:“大師伯,您也不管管他們。”

牽著青牛的李耳,也就是老子,早已經先一步覺醒了聖人的記憶,聞言樂呵呵摸著花白的胡子,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悠哉道:“順其自然嘛,我看元始和通天這樣就挺好的,多麽兄弟情深啊。”

商錢擡頭看看講壇上已經快扭打起來的兩人,嘴角狠狠抽了抽,她無語的望了眼身側樂呵呵的老子。您管這叫兄弟情深呢?

反正鬧了這麽多年也沒出什麽大事,就由他們去吧。商錢面無表情,一點都沒打算摻和自己師父和師伯兄弟之間的事情,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親哥都不管,自己一個小輩操心那麽多幹嘛?

三十三天外,紫霄宮周圍依舊是一片祥雲青氣圍繞,十分安靜,自從昊天瑤池成為天帝王母搬離紫霄宮之後,偌大的紫霄宮內就只有鴻鈞一個活人了。鴻鈞又是安靜不愛說話的性子,道已經修到了盡頭,也沒有需要他去做的事情,所以鴻鈞平日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紫霄宮後院的小亭中喝茶。

只是一個人喝茶。

一點輕微的動靜從墻邊窸窸窣窣,正雙目無神抿茶的鴻鈞擡起頭看向那個方向,緊繃的嘴角上揚了些許。

“你來了。”鴻鈞絲毫都不意外分明沒到往常默認來看他的時間商錢為什麽會過來,他語氣平淡輕聲道,伸出手指點了點,石桌的對面拔地而起一個石墩。

商錢笑嘻嘻撓著頭,做到了鴻鈞的對面,十分熟稔的嘰嘰喳喳和鴻鈞說起這一陣的事情,主要是講三清入人族傳道的事情,偶爾還夾雜兩句對不省心師父師伯的抱怨。

紫霄宮這才不在那麽冷清,有了一絲煙火氣。

鴻鈞只是安靜的聽著商錢說話,時不時附和幾個字,盡管這些事情只要他想知道一念之間就能知道。

可有個人說話總歸是不一樣的,紫霄宮實在是太寂寞了。

面對鴻鈞,商錢似乎是找到了能詢問的長輩,她講完了雜事之後話題不由引到了自己正在準備做的大事上去。

商錢咬著手指,胳膊托著下巴攤平在桌上,擡眼苦惱望著鴻鈞:“師祖,您說我能弄死它嗎?”在整個洪荒最可靠的生靈道祖鴻鈞面前,商錢也不由露出了一副十分自然的姿勢。

這個“它”指的是什麽,二人都清楚。

鴻鈞眼中笑意濃了兩分,反而說起另外一茬話題:“大道之中,九為極數。我、三清、西方二聖、女媧,一共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