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姐姐(第2/4頁)

“他還是跟之前一樣,連當著我的面道歉的勇氣都沒有。”段清澤慢吞吞地說,“我已經殺過他一次,能活下來是他的本事,不會再去殺他。但他的道歉我不接受。”

沈黎的求生欲動了,連忙問:“你想殺的人活下來後你就不會再殺對方了?”

她不也是他想殺最後卻活下來的人嗎?有機會!

段清澤道:“如果我確信我已殺了他的話。”

沈黎:“……原來如此。”白高興一場。

沈黎感覺自己面對段清澤的態度又恢復到最初他失智非纏著她時,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什麽怕說錯。

她拘謹地問道:“那接下來……要回去看看嗎?”

總不能繼續待在這裏浪費時間。

她一個大危機是暫時解除了,但別的大危機還在呢!正所謂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長老徒孫死了來了長老徒弟,長老徒弟被打成重傷跑了,長老本人不就會來了嗎?

段清澤可以輕松對付長老的徒弟和徒孫,但長老本人呢?

而且長老徒孫都能在死前認出他們的宗主,那被打到重傷的長老徒弟呢?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挨打的感覺是那麽熟悉,從而想起他們從不露臉的宗主?如果真是這種最糟糕的情況,來的這個長老很可能會直接問“宗主你怎麽了”之類的話。

那她就徹底完蛋。

很棒,只要不離開段清澤,她沒有一刻可以輕松。

段清澤無所謂地說:“去吧。”

他看看沈黎,忽然伸手道:“姐姐,我抱你飛過去,你走太慢了。”

沈黎:“……”

她現在不是很敢太靠近段清澤,更不敢不聽他的,只好暫時性的破罐破摔,閉眼上前抱住他,臉緊貼他胸膛才好不看他。

段清澤笑了一聲:“姐姐幹什麽抱這麽緊?我又不會摔了你。”

語氣裏帶著些許調侃和笑意,說完他便帶著沈黎飛上半空,向清涼谷飛去。

沈黎心裏默默嘆息,她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跑不掉了,這個段清澤感覺危險很多,他剛才說的她不會背叛他不知是試探還是警告,她但凡表露出一絲逃走的意圖都會被他視作背叛,背叛他的人下場能好嗎?

太難了,真是太難了,難到她想徹底擺爛。

可擺爛的結果卻是命都沒了,甚至更遭,她也不得不繼續想辦法逃。

寂靜的清涼谷外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真的都走光了。”祝從英機警地看了半天,終於小聲確認。

她身後,田珍和卞霆黏膩地摟抱著,田珍緊張地問:“象足草怎樣了?”

祝從英道:“陣法都破了,象足草壞了一些,多數還好的!”

她頓了頓,面色凝重:“丹方只有邵無憂和沈黎他們知道,我們得等他們回來……他們會回來嗎?”

田珍並不樂觀:“剛才邵前輩把沈黎帶走了,沈黎的外甥也不在這裏,他們不會回來了吧?”

她說著擔憂地看向卞霆:“霆霆,那你可怎麽辦呀?”

剛才他們討論到一半就被卞為真來了個突然襲擊,邵無憂並未分享丹方,沒有丹方只有象足草有什麽用?

卞霆摟住田珍,忽然道:“不知邵無憂有沒有殺死卞為真,去看看!”

三個築基一路走過不少已成為廢墟的木屋,很快到了卞為真掉落的那一間。

三人互相看看,給對方鼓勁,隨後推門而入。

卞為真躺在地上,丹田和紫府各有一個血洞。他大張著眼,瞳孔中似乎還殘留著死前的恐懼。

卞霆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蹲下替卞為真合上雙眼,嘆息道:“他真的死了。”

殺害他娘親,控制他一生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之責的男人,終於死了。

“這裏有邵無憂留下的玉簡!”祝從英從卞為真屍身邊撿起整齊放置的玉簡,小心地探入神識,確定是丹方後笑道,“這邵無憂還算有點良心,不枉費我當時跟他一起四下奔走尋找藥材。”

“太好了,霆霆!卞為真死了,再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田珍喜極而泣,小百花般的樣貌哭起來也是楚楚動人。

卞霆也連忙抱住田珍,動容地說:“是的珍珍,再沒有人可以讓我們分開。接下來,我們把卞為真做的壞事糾正,便跟你師姐一起繼續遊歷四方吧!”

“你竟願意為我放棄四方城嗎?”田珍感動地說:“好,霆霆。你不負我,我也不負你,我們上哪兒都一起!”

祝從英嫌棄地看了膩歪的兩人一眼,走出木屋。

外頭一片冷清,原先人煙不少的山谷一半已成廢墟。

祝從英突然想起了靜蘭,或者說現在的沈黎。這個她曾經認識又嫌棄的人變得十分陌生,如果最初遇到的就是現在“這個人”,當初或許也不會有那件事。

她有一種感覺,他們不會再回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