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發表(第3/7頁)

總是難受還要被罵,積壓的委屈突然找到發泄口一時有點收不住,許珝低下頭拼命忍眼淚。

他眼圈一紅,嚇得祁硯旌什麽怒意都沒了,只剩下慌張。

許珝慣常的委屈撒嬌祁硯旌很受用,但真委屈起來,祁硯旌卻有些手足無措。

“許珝?”他摟住許珝的肩低頭看他的臉:“對不起……我……”

祁硯旌很懊惱,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麽就沒忍住要兇許珝,他放緩語氣:“對不起,我不該兇你,以後不會了。”

“難過了嗎?都是我不好,不哭不哭。”

許珝的委屈來得快去得也快,那股勁過了以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矯情了一點,好歹也是成年人,怎麽跟小孩兒一樣只會用哭來解決問題。

祁硯旌已經很好了,這次本來也是他自己不好好吃飯,換成別人誰受得了他這麽矯情,也就祁硯旌還好聲好氣地哄他。

許珝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咽回去:“你不嫌棄我嗎?我太麻煩了……”

“怎麽會……”祁硯旌百味雜陳把許珝抱進懷裏,不帶任何曖昧的情緒,只是單純的鼓勵安慰:“你很棒了,換我肯定忍不了這麽多,吃不下東西多難受啊,是我太心急了。明明醫生說過你慢慢調理能養回來,我總想你能快點好,一下沒收住情緒,對不起寶貝。”

許珝搖頭,從他懷裏直起身,抹了抹眼睛:“我再吃一點。”

“好,”祁硯旌摸摸他的胃,“還痛不痛?”

許珝喝了一口粥,“不痛,就是抵得慌。”

“沒關系,”祁硯旌在他胃部輕輕按揉,“我們慢慢來,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要太勉強。”

許珝點頭,一口一口努力咀嚼,最後吃掉一半出了一腦門汗。

祁硯旌給他擦擦汗,鼓勵地笑笑:“真棒,走,去洗把臉。”

許珝起身,一起往洗手間走,“我想洗個澡,晚上沒法洗。”

這天的戲會從晚上直接拍到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沒時間回酒店,現在不洗就得等到明天殺青後了,許珝受不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洗完直接去片場。”

許珝收了衣服進浴室關門,祁硯旌對著磨砂玻璃門看了一會兒,轉身回到自己房間,撥通隨行醫生的電話。

他們這次外出拍戲不用吊威亞,也沒有危險的打戲,跟著的隨行醫生只給許珝看過一次膝蓋,要不是有許珝,醫生真就成了擺設。

祁硯旌握著電話站在窗邊,神情凝重。

“骨折過一次,前不久拆的鋼針,之前止痛藥吃多了有點厭食症,養回來了一點,但昨天說胃痛,今天又有些吃不下了……”

“沒有胃病,應該是有點著涼,昨晚吐過一次,之後就不痛了……”

“……半碗粥一個小籠包,吃得挺難受……”

“沒吃藥,他有點過敏體質不敢亂用,但現在看起來精神還行也沒有別的不舒服……”

“好……開過來吧,以防萬一。”

劇組給隨行的醫生配了輛房車,改裝成小型醫務室,日常拍攝有稍微危險的戲份都會在片場待命。

今天開車的師傅請了假本來不會到場,祁硯旌不太放心,就算臨時再找一個師傅也要讓人把車開過來,不管怎麽說,明天的最後一場戲是有點危險的。

許珝和祁硯旌到片場去化妝時,老遠就看到改裝的房車停在一邊,穿白大褂的醫生坐在門口跟場務小姐姐聊天。

閆崇平在確認置景,見了兩人跟周圍交代幾句就走了過來,他摸出一包煙,給祁硯旌和許珝一人遞了一支,看著許珝:“學會了嗎?”

許珝從知道有這場戲時就在慢慢學抽煙,一開始老是被嗆,後來祁硯旌教了他幾次勉強會了一點。

但他身體其實不適合吸煙,祁硯旌每次就讓他試一小口,到現在雖然會了,卻完全不像祁硯旌那樣遊刃有余瀟灑利落,一不小心還會嗆到。

許珝不太好意思,“會了,但不熟練。”

“沒事。”閆崇平這次難得的好說話。

“你這身體抽煙實在惱火,等下跟著這小子走就行。”他指了指祁硯旌,“這場戲他詞多你詞少,前半段他主戲後半段你主戲,抽煙跟著他學,吸一口就行,之後只拿在手上也不影響。”

他說著拍怕許珝的肩,一本正經:“吸煙有害健康,回去再也別碰了——”看向祁硯旌:“你小子也是,沒事別抽這玩意兒。”

祁硯旌笑起來,沒點的煙夾在指縫,“我本來也不抽,都是為了拍戲才練的,誒我記得當初第一次抽煙,也是你的戲吧,老閆啊你想想你禍害了多少根正苗紅好青年?”

“嘖,你別什麽都賴我,”閆崇平手一揮在他倆面前坐下,手裏夾著一支煙也不點燃:“你那時候多殷勤啊,就是叛逆期到了想自個兒想抽吧,別什麽都賴我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