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發表(第2/3頁)
再後來媽媽也去世了,許珝的人生剛剛開始短短二十年,卻像活了很久很漫長的一生。
他站在媽媽的墓前,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反而很卑劣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輕松。
“我逃避了好幾個月,”許珝輕聲說,“一直渾渾噩噩,終於有一天決定振作起來,想要好好走完剩下的半輩子,只是因為多喝了點酒,一覺醒來就到了你的世界。”
許珝當過很幸福的小孩子,那幾年短短的時光,是再怎麽渴望也回不去的日子。
可到了這個世界,竟然有祁硯旌這種人,願意寵著他包容他,讓他再一次嘗到甜頭,可以沒羞沒臊的躲在他懷裏當小孩子。
一切都美好得像夢一樣。
“以後不會了。”祁硯旌輕輕拍著許珝的背,“你以後都不會再吃苦,這個世界有很多很多喜歡你的人,不因為任何理由,只是單純的喜歡你,不要再難過了。”
許珝搖搖頭,“沒有難過,我就是……突然夢到那些有點害怕,現在沒好了。”
他的前半生聽起來像一部短暫的悲慘世界,但分布到整個二十年其實並不緊湊,甚至經常顯得平淡。
但人很多時候,往往就是被人生中那些漫長、瑣碎、又壓抑的一分一秒拖垮,磨平棱角,變得黯淡無光。
許珝其實不是個悲觀的人,他一直在很努力的生活,努力把過去的悲劇消化好。只是那場夢鏡將所有絕望的瞬間匯聚在一起,才會讓許珝短暫的崩潰。
幸好祁硯旌的懷抱溫暖有力,身上的味道也足夠令人安心,許珝盡快調整好情緒,他不喜歡帶給身邊人太多負能量。
祁硯旌能感覺到許珝不再發抖,身體也軟下來,乖順地靠在自己身上,他摸摸許珝臉:“不用怕,都過去了。”
許珝垂著眼點點頭,睫毛還濕著,祁硯旌愛惜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許珝睫毛一顫,擡眸看他,咫尺的距離很容易讓氛圍變質,祁硯旌自然地、不作任何設想的親了親許珝的嘴唇。
一觸及離,卻比纏綿更令人心動。
祁硯旌有意識想讓許珝從低落的情緒中出來,沒再繼續上一個話題,拐了個十萬八千裏的彎。
他捏著許珝的耳垂,狀似無意地問:“所以你什麽時候才能答應我呢?”
許珝能體會祁硯旌的用意,笑了笑,順著他的話道:“說過了,看你表現。”
祁硯旌彎起眼眸,湊近許珝耳語:“那可以再親一下嗎?”
許珝耳尖一顫,逐漸變紅。
沒有反對,就是同意的意思。
祁硯旌抱著許珝,加深了上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一時間空氣都變得潮濕黏膩,許珝渾身滾燙,不知道是發燒燒的,還是被祁硯旌親的。
他只能任由意識逐漸混亂,迷失在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裏。
門外響起腳步聲,許珝蹙了蹙眉。
“叩叩——”
有人在敲門!
許珝驀地睜開眼。
“許珝,許珝你醒了嗎?”張暢的聲音隔著門穿過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另外幾個人在說話。
“我給你帶了飯,我進來了?”
!!!
許珝一驚,連忙想推開祁硯旌,可祁硯旌不知道突然抽什麽瘋,就是不松手。
他一邊托著許珝打吊針的手,免得跑針,一邊維持原來的姿勢抱著許珝,兩人力氣懸殊過大,許珝又還在生病,毫無還手之力。
眼見著張暢要進來了,祁硯旌再親了他兩口才終於松手。
許珝刷地躺進被窩,捂住被親得通紅的嘴唇,惡狠狠瞪祁硯旌一眼,“加一個月!”
祁硯旌一愣,隨即噗嗤笑出聲。
他把許珝追到手的時間,又因為不知節制而被迫加長一個月。
但祁硯旌不在意,他和許珝相處到現在,該辦的事都辦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項,而那一項對體力要求比較高,祁硯旌從來不心急,等許珝養好身體再說也不遲。
“可以。”祁硯旌笑著,答應得十分爽快。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上前打開病房門,張暢後面還跟了閆崇平和岑槐。
“哎呀閆導您說您這麽客氣幹嘛,來就來還帶什麽果籃……”張暢的大嗓門瞬間充斥病房。
閆崇平跟祁硯旌點了點頭,把果籃放到許珝床頭,“看病人怎麽能空手來,禮節問題。”
“您太客氣了。”
“要的要的。”
兩人一路互相客氣,根本沒發現空氣裏殘留的異樣氛圍。
岑槐搬了張椅子過來:“閆導您坐。”
閆崇平笑笑:“謝謝小岑。”
岑槐擺手:“您說哪裏話。”
張暢一路都著急忙慌的,見了許珝晃晃手裏的保溫壺:“小珝我給你帶了鯽魚粥,燉得爛爛的,裏面刺我和岑姐仔細挑過絕對沒有,你放心喝啊!”
“還有網上的事都處理好了,你什麽都別想,安心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