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發表(第3/3頁)

張暢捏著手指:“是嗎,希望是的吧……”

這個事實的後勁後知後覺有點大,原來的許珝雖然脾氣不好,作裏作氣,但人不壞的,張暢闌尾炎是他送去的醫院,手術後也是他在照顧。

那還是張暢人生裏除了家人以外,第一次被朋友徹夜陪床,還是許珝這種一邊罵罵咧咧又一邊照顧人的朋友。

張暢垂頭,抹了抹眼睛:“你先休息吧,我、我出去一下。”

·

祁硯旌回首都後直接連軸轉忙了好幾天,盯著2評的電影審核送獎,又開會挑選3評合作表演的劇本。

中間抽空給許珝打電話,卻是張暢接的,告訴他許珝低燒反復還沒醒。

後來兩人仿佛有了時差,許珝找他,他在忙,他找許珝,許珝又睡著,只能一來一回地發消息,明明只隔了兩座城市,卻像身處兩個國家。

這種時差戀人的相處模式一直持續到許珝回首都的前兩天。

機場裏,許珝看著手機不太高興。

他和祁硯旌的聊天止步於1天前,祁硯旌說太忙了不能來接他,之後是長達半個小時的語音通話。

祁硯旌好聲好氣地哄他,哄到高平忍無可忍上前催了,才依依不舍掛斷。

許珝其實沒好全,但他一旦感冒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當然不能一直在醫院住著,最終和醫生商量後,定在三評選劇本的當天飛回去。

可能是沒有祁硯旌陪心裏空落落,也可能是不願意機場的粉絲看到自己滿臉病氣,他今天穿了拉風的一身黑,大衣毛衣加標志性大墨鏡。

已經調整過來元氣滿滿的張暢圍在他身邊念叨,“就知道裝逼”“讓你多穿點你不聽”“這大衣太薄了”雲雲。

他住院好幾天,接機的粉絲更是從拍戲後就沒見過他,一個個愁眉不展地等在接機口,總以為自己會接到一個病骨支離蒼白瘦弱的許珝。

可誰都沒想到,走出來的會是一身黑酷炫狂拽的許珝,再一次把機場變成自己的T台。

他確實瘦了點,但除了隱約蒼白的嘴唇和手背上的傷口淤青,一點看不出來是個肺炎初愈的病人。

現場的和網上看直播的都沉默了:

【……】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他啊許珝】

【原汁原味的大墨鏡,許珝還是這麽社會啊】

【去演研所後我一度以為他從良了,沒想到還是這麽有個性】

【得,毫不意外,這件大衣又脫銷了】

【草我還沒買,你們怎麽越來越快了??!!】

【我有個邪惡的念頭,他這麽生人勿進,是不是因為祁老師不在啊?】

【上面的姐妹!!我也覺得!!你快看這個帖子/百變許珝:老公在場VS老公不在場/】

【啊啊啊好可愛啊,老公在就穿得軟乎乎的,老公不在就一身黑,夠雙標啊珝珝!】

【嗚嗚嗚你們都不懂我寶寶,他是怕我們擔心才強撐的,你們看他的手背,輸液都輸腫了嗚嗚嗚】

【對啊,另一只手還貼著膠布,好像有傷的樣子,啊啊我寶寶怎麽這麽慘啊,我寶寶那麽漂亮的手啊嗚嗚嗚】

【嘴唇也白,臉都沒有血色,戴那麽大的墨鏡肯定是不想讓我們擔心啊】

【我寶寶太懂事了怎麽辦啊,媽媽心疼死了QAQ,嗑CP能不能別嗑血糖啊!!】

如果許珝能看到彈幕,一定會驚奇自己竟然有了能和CP粉對抗的唯粉。但看不見的他和粉絲揮手作別,走上空蕩蕩的底下停車場,燈光一暗心裏就更酸。

他的保姆車也換了,嶄新高档地停在一邊,已經是頂流的配置,許珝看了卻沒什麽感覺。

打開車門上車,鼻尖驀的飄來一陣花香。

車裏光線更暗,已經到了幾乎看不見的地步,粉絲都沒了,許珝也不再裝逼,想摘下墨鏡,沒來得及動手臉頰忽然一癢。

這個感覺很熟悉,當初他第一次坐祁硯旌的車,就是這麽被薅下的墨鏡。

許珝心臟一緊,接著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

和幾個月前一模一樣,眼前先是白皙的指尖,修長有力的指節,再是西裝袖口的腕表,最後是祁硯旌的臉。

只不過當時祁硯旌面無表情,此刻卻輕輕彎著唇角笑意溫柔,懷裏還抱著一捧沾著露水的紅玫瑰。

他勾起許珝墨鏡,笑道:“說過多少次了,黑燈瞎火別戴這種東西,摔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