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發表(第3/4頁)

祁硯旌眸光沉沉:“所以他動了許珝的?”

高平抿了抿唇:“沒錯。許珝剛開始其實掙得不少,但一大半都被聶成益挪去用了。他當時只是個小明星,掙的錢扣稅之後公司一年結算一次給他,他收到的第一筆就已經是被聶成益篩過一半的。他那時候都還沒成年,傻乎乎的,捧著少一半的錢都覺得開心,根本沒懷疑過聶成益,後來聶成益就更肆無忌憚了。”

祁硯旌捏著平板的手越來越緊:“然後呢?”

高平嘆了口氣:“然後就是下一年,那時候許珝好歹也在娛樂圈混兩年了,開始覺出了不對勁……”

祁硯旌額角都在跳,一切前因後果在腦海中串聯起來:“許珝受傷是因為他嗎?”

高平猶豫了會兒,似乎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半晌他艱難道:“應該是的。許珝摔下樓那天他正好還上了一直欠著的錢,那筆錢數目不小,不動點歪心思絕對湊不上。收錢的小毛頭說他那天狀態不太對,胳膊上也有傷,像和人爭執過。”

“——但這個我們沒有證據,如果要調查財務,報警就可以,但許珝受傷的地方完全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者,過去這麽久想定罪太難了……”

祁硯旌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那個人渣在哪兒?”

高平眼珠轉了轉,立刻道:“城西一家地下賭場,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隨時過去,不會被人拍到。”

祁硯旌點點頭:“走吧。”

他雙腿交疊十指緊握,手背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見,下頜繃緊,一言不發的樣子也讓高平看得心驚肉跳。

高平跟在祁硯旌身邊這麽久,知道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最嚴重的一次。

高档私家轎車在高速上飛馳,不一會兒轉入一條小道。

城西地下賭場邊有個小倉庫,此刻裏面看守的人全部換成了黑西裝的保鏢,在祁硯旌路過時沉默而恭敬地點頭退讓。

高平打開倉庫最裏面小隔間的門,裏面又臟又亂到處都是泥土汙垢,聶成益正鼻青臉腫地靠坐在一個木箱旁。

他聽到動靜擡頭,看到穿著一身參加電影首映禮高定西服的祁硯旌站在自己面前。有錢人的氣息就是不同,祁硯旌那副冷漠的樣子,好像嫌棄腳下的土地都是臭的。

聶成益扯了扯嘴角,眼中沒多少驚訝:“還是找來了,許珝沒死嗎?他過敏應該很嚴重了吧?”

祁硯旌依舊冷冷地看著他,身形在逼仄的隔間裏顯得格外高大。

聶成益被打得不輕,有氣無力道:“怎麽,不給你小情人報仇嗎?”

祁硯旌偏了偏頭,頂部昏暗燈泡的光散落在他下眼瞼,讓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陰冷:“這麽說,你承認是你做的了?”

聶成益怔了怔,隨即咧開嘴輕笑一聲,不予回答。

看祁硯旌兇神惡煞恨不得活剝了他的神情,就知道許珝一定病得不輕。

聶成益笑容越來越大,甚至笑出了聲,只要許珝難受他就高興,反正他欠那麽多錢高利貸是不會放過他了,那他就是死也要拉上許珝墊背。

“沒事,你不承認沒關系。”祁硯旌雙手插進褲兜,來回緩慢踱步:“這件事我們已經報警了,我是守法公民,自然會相信警方的能力,今天我們來談談別的事。”

聶成益的笑微微收斂。

祁硯旌不看他,依然不緊不慢地來回走著,聲音平淡得像在嘮嗑:“你從許珝那裏順走多少錢,我不在乎,反正你也還不起——”

他停下來,扭頭看向聶成益,眼中竟然閃過一絲笑意,涼得聶成益頓時打了個寒戰。

“但那些傷,你好像還得起。”

聶成益脊背一僵,“你在說什麽?”

“你怎麽忍心把許珝推下去呢,那樓那麽高。”

聶成益瞳孔驟然緊縮:“你、你怎麽知道的……”

祁硯旌聳聳肩:“重要嗎?”

聶成益卻好像聽到什麽極度恐怖的事,低下頭喃喃道:“是他告訴你的……是他告訴你的對不對!”

他突然像瘋了一樣撲向祁硯旌:“我就知道那個賤人是裝的,裝失憶裝可憐騙我!”

周圍的保鏢立刻將他按住,連祁硯旌的鞋面都沒讓他碰到。

當初許珝從樓上摔下去後,傷得雖然重卻沒有死,聶成益心驚肉跳了好幾天,結果許珝醒來後卻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還說是自己摔下樓的。

聶成益痛苦垂地,他當時就不該相信那個小賤人真的失憶了,還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復建了小半年。

“好了,”祁硯旌淡淡道:“聊得有點多了,我們進入正題?”

聶成益抖了抖:“什麽意思?”

祁硯旌一哂,像在嘲笑他愚蠢:“還債啊。”

聶成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祁硯旌朝保鏢揮了揮手:“綁起來,衣服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