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發表(第2/3頁)

“那人就是許珝一黑粉,但他確實不知道許珝花生嚴重過敏,當初答應聶成益幹這事,也只是想稍微整一整許珝。現在一看到事情鬧大,他就慌了,自己個兒跑去警局自首,還把聶成益怎麽收買他的全過程都交代了。”

“有些人吧,雖然不幹人事兒,關鍵時候也能頂點兒用,那孫子有全部的錄音,聶成益判刑沒跑了,現在已經被拘了就等後面判決下來送監獄。當然潑牛奶那人雖然是被忽悠的,認錯態度也良好,但畢竟是直接傷害人,該受的懲罰不會少,具體就看警方了。”

祁硯旌神色不變,絲毫不意外,只問:“聶成益能判多少年。”

高平“嘖”了一聲:“這可不好說了,他犯得的事兒又不止一件故意殺人未遂,我聽小岑姐他們那邊的意思,是想要判無期,我覺著無期挺好,比死刑好。”

祁硯旌揚了揚唇角:“這倒是,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不過高平你覺得,坐一輩子牢是不是有點太枯燥了?”

高平眼珠子一轉,機靈勁兒就上來了:“哥我明白了,不就是豐富多彩的監獄生活嘛,好安排,等到時候知道他具體關哪兒了,打個招呼的事。”

祁硯旌笑了笑垂下眼,沒再多說。

忽然懷裏的身體猛地一顫,祁硯旌低頭,對上了許珝驚恐睜大的雙眼。

許珝不知道做了什麽可怕的夢,整個人都在發抖,看到祁硯旌的瞬間淚水奪眶而出,死死攥住他的衣領,像跌入懸崖的人抓住崖邊脆弱的藤蔓。

“祁、祁硯旌……”他長久沒說過話,聲音細弱沙啞得讓人心疼:“我夢到了,我都知道了,是聶成益……是他……”

許珝好像極度驚懼,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噼裏啪啦掉。

祁硯旌連忙抱住許珝,一下一下撫摸他的後頸:“沒事沒事,不怕啊,寶貝不怕,我在呢,慢慢呼吸寶貝……”

他朝高平使了個眼色,高平立刻按鈴叫來醫生。

許珝情緒很不穩定,手上的吊針也回血了,醫生費了好大功夫,上了鎮定劑才將他穩住。

等到許珝手背重新紮上針,安靜下來,祁硯旌屏退旁人拉上窗簾,以絕對安全感的姿勢抱著許珝。

許珝還有些細微的顫抖,臉上掛著淚痕,臉色慘白地抽噎著。

祁硯旌哄了他好久,他才能慢慢開口,聲音又啞又弱:“我在夢裏全想起來了……都是聶成益……”

他之前肺部感染嚴重,現在沒好全,每說一個字心肺都扯著疼,吐字極為艱難。

祁硯旌看得心疼,輕輕給他揉胸口,打著商量:“寶貝先不說話好不好?我大概知道一些,這樣我來說,你聽,說得不對的你再糾正,行嗎?”

許珝眼淚汪汪腦袋也懵懵的,不懂祁硯旌為什麽會知道他想說什麽,但身上確實難受,想了想便眨眨眼表示同意。

祁硯旌親了親他的眼睛,輕聲道:“聶成益搶了你很多錢去賭博,都是我們寶貝辛苦工作的血汗錢,對不對?”

許珝眼睛微微睜大。

他穿進這個世界時,並沒有原身的記憶,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次生病在夢裏想起來的。整個夢鏡真實無比,原身受過的所有傷,他都好像親生經歷了一遍,現在肩膀都還隱隱作痛。

祁硯旌的話一出,許珝就像個一直被欺負的小孩子突然擁有了庇護所,憤憤點頭:“嗯!”

祁硯旌又親了他一下,繼續說:“後來你發現了找他理論,他卻把你推下樓,你身上所有傷都源自於他。但那時候你傷得很重,又沒有證據,根本無法和聶成益對抗,所以只能裝作不記得,先讓自己活下來,是這樣嗎?”

許珝眼中蓄的淚水搖搖欲墜,立刻想起了夢裏的這段時光,他是怎麽一邊裝傻充楞,又一邊咬牙復建的,每天看到聶成益就害怕,每天都又痛又累又委屈。

原身從那時起,每一天都過得很痛苦,直到演研所前采那天,晚上下著很大的雨,他身上很痛,從骨骼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膚都劇痛無比。

原身是生生疼暈過去的,然後遇到了祁硯旌。

他確實只是暈倒,沒有經歷任何極端的事,就像許珝只是喝醉酒睡了一覺一樣。但他太痛苦了,精神和身體都已經到了極限,他再也不想醒過來。

所以許珝來了。

而這一切的痛苦許珝在夢裏都完整經歷了一遍,哪怕到現在仍然感覺痛得想吐。

祁硯旌察覺到許珝的不適,稍微用了點力抱緊他,將自己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到他身上,才說:“然後這次,他讓人往你身上潑花生奶,差點把你小命弄沒了。”

這是許珝不知道的。

他聽到這,再也忍不住,又傷心地哭起來,怎麽想都覺得自己太慘了。

慘過後心裏騰起的就是濃濃的憤怒,他揪緊被角:“報警,我要告他,不能讓他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