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4頁)

兩個少年站著任由他罵,等到禪院直哉惡心得忍不住嘔出來,他才用盡最後的力氣,朝五條悟吼道:“你根本配不上姐姐的喜歡!”

……

“悟。”夏油傑扯著五條悟的手臂,提醒道,“他是椿的弟弟。”

五條悟冷著臉甩開。

“我說啊。”

白發少年朝他走過來:“傑說你是可憐蟲,讓老子讓著你,所以差不多點?”

“哈,可憐蟲,是,我是可憐蟲,就是你、還有你、就是你們害死了姐姐,是你們把我變成了可憐蟲!”

“把我的姐姐還給我,把我的姐姐還給我!”

“嘖,瘋了麽你?”五條悟盯著他手腕上的手表——這是姐姐臨終前給他買的,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手繩,是姐姐十歲那年送他的生日禮物。

五條悟搶了過去。

“你那個姐姐。”五條悟把手表放在指尖轉動,朝他笑,“眼光還不賴嘛。”

“還給我!”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不哦。”五條悟輕松避開他的攻擊,“連這個都保護不了的廢物,哪裏來的資格罵人啊,要我說,你姐姐有你這種垃圾弟弟也是有夠可憐的。”

他最是知道怎麽戳他的痛處:“說起來,你和你姐姐,怎麽一點也不像啊?”

一點也不像。

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父親和母親都站在他的房間裏。

父親看著他的眼裏滿是失望:“你丟盡了禪院家的臉,也丟盡了你姐姐的臉。”

“直哉……”母親抱著他,眸中滿是關懷,“還好嗎,直哉……?”

禪院直哉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腕,被搶走了。

活不下去了。

父親大步走過來,擡起手像是要打他:“清醒一點!”

“禪院直毘人!”

一向柔婉的母親擋住父親的手,朝父親喊道:“我已經沒有小椿了,你難道還想逼死直哉嗎!要是這樣,你幹脆把我一起殺了,讓我們和小椿地下團圓!”

父親猛然退後,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聲音已然哽咽起來:“直哉。”

他說:“你身上留著你姐姐一半的血,哪怕是為了這個,你都得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血……

禪院直哉看著自己的傷口,這些血哪一半是姐姐的,哪一半是他的?

“我的孩子……”

母親抱著他哭,帶他看向父親的左手,那上面是一塊手表。

“你才十六歲,你沒有做錯什麽,姐姐不會怪你,父親也沒有在怪你,你看,父親去求了神子好久,才把你的手表要回來,快點好起來好不好?求你了。”

好起來……

誰來教教他,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要怎麽才可以好起來。

那一塊帶著手繩的手表被扔過來,父親有些別扭地說道:“除了頭發,你和你姐姐真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你和你姐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除了頭發……

“啊……”

“啊!”

“啊!!!!!!!”

**

酒吧燈光很暗,血液滴落在地上,禪院直哉低頭看著他的手指,有些慌張地擦拭著血液,然後神情茫然地把手指含進口中。

“抱歉抱歉。”

直哉後面的鼓手湊近話筒,彎著眼睛:“有一點點突發狀況。”

觀眾們好像已經很熟悉這樣的情況,一邊起身離開,竊竊私語說著‘又這樣了’、‘很擔心他呢’、‘是呢’之類的話。

直哉身後的那些鼓手之類的也不敢和他搭話,跟著人群走了出去,沒多久,酒吧裏面就只剩下你、夏油傑和直哉。

夏油傑喊他的名字:“直哉。”

直哉長大了很多,把頭發染成了別的顏色,打了很多耳釘,只是衣服穿得很簡單,白T長褲,像是個幹幹凈凈的少年。

他的雙手全部都是刺目的疤痕,你看著心酸,忍不住想要哭。

禪院直哉像是被你的哭聲驚醒,又看了你一眼,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他微微彎下腰,把被血染紅的手指藏在身後,擡起另一只手敲了敲話筒,帶來一陣噪音。

“原來是夏油傑先生。”

他看也不看你,只盯著夏油傑看:“我姐姐生前的外室,嗯?外室都算不得吧,被我姐姐玩膩的男人。”

禪院直哉掃了你一眼,目光中滿是不屑和鄙夷:“瞧瞧,這位小姐,渾身上下全是我姐姐的影子,夏油先生耐不住寂寞,想要找消遣對象,誰也沒法指摘什麽,但是您帶著一個低賤的替代品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

你哭聲一頓,看著直哉,他在說什麽啊……

他死死皺著眉頭,像是在忍耐著什麽,然後又朝你們笑:“是這位小姐聽說了我的悲慘遭遇,想要大發善心來和我玩一場姐弟遊戲,又或者想來看禪院的笑話嗎?對不起,我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