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觀月音買完電腦後和五條悟閑逛了一會兒，剛好踩點到了店門口，而約好在這裏碰頭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早就到店了，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猜到你倆一定要把一個小時磨蹭完才會來，所以我和硝子提前來排隊了。”夏油傑一臉料事如神的表情。

觀月音舉起全新的電腦包，他剛想解釋，五條悟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腦袋上，不服氣地說：“誰磨蹭了？還不是因為要陪音買電腦。”

家入硝子從隊伍中探出腦袋：“嗯？你買筆記本了？”

“是的，我想開發新技能！”

“生活費夠嗎？”夏油傑關心地問了一句。

“夠的啦，我規劃得很好，不會把除了生活費以外的所有支出都拿去還債的。”觀月音開玩笑地說，“實在沒錢了，我就到你的宿舍門口討飯。”

“給你吃咒靈球嗎？”

“我要吃鐵板燒。”

“你還是去街上討飯吧。”

接下來和觀月音提出的計劃大差不差。

四人一起吃了甜品火鍋——主要是五條悟一個人在吃，家入硝子不喜歡吃甜食，觀月音還沒從膩味中緩過來，夏油傑吃得也不多，但看在買單的人是自己的份上，他吃得只比五條悟少。

吃完甜品火鍋後，為了等下鐵板燒多吃一點，好好宰夏油傑一頓，三人一致決定先把晚上要看的電影碟片搞到手，就當是散步消食了。

買電腦大出血的觀月音本來想去影碟出租店，租碟比買碟更省錢，但五條悟聽了吐槽他也太勤儉持家了，然後大方地表示傑會報銷的。

夏油傑：“？”

以五條悟為首的惡霸三人組押著滿頭問號的夏油傑到了音像店，他們的運氣不錯，《菊次郎的夏天》還剩最後一張。

五條悟從貨架上取下碟片，又趁機從貨架上拿了幾張別的碟片，統統塞到夏油傑的懷裏：“喏，去付錢吧。”

夏油傑木著一張臉，拿著碟片去收銀台結帳，走之前撩下一句狠話：“悟，你給我等著。”

看著摯友蕭條離去的背影，五條悟扭過頭問：“為什麽他只威脅我一個？”

“因為你一看就是主謀吧。”家入硝子不假思索道。

觀月音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嗯嗯，我也覺得。”

五條悟嘴角一抽，揪住了觀月音頭頂的呆毛：“你有資格‘嗯嗯’嗎？”

觀月音哀嚎：“痛痛痛——”

搞定了碟片的事情，時間不早了，觀月音想吃的那家鐵板燒非常有名，等四個人趕過去已經人山人海地開始排起了長龍，他們沒有預定位置，只好耐心等待。

好在他們在隊伍的前端，沒有等待太長的時間。

如果說他們遇到了什麽計劃之外的小插曲，那大概就是觀月音在吃飯期間接到了輔助監督的電話。

“觀月同學，五名失蹤者全部找到了，他們被咒靈丟在了同一個地方。被人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亡一段時間了，咒靈對他們施以了手段非常殘忍的虐殺，趕往現場的警方靠帝光中學的制服和衣物內的證件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北村先生疲倦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頭傳來，在滋啦滋啦的燒烤聲和客人們的閑聊聲中，他的聲音沒有那麽清晰可辨。

“……”

觀月音握著手機的手稍稍用力，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他就猜到會聽到什麽樣的消息了。

“我知道了，麻煩北村先生把這些寫進任務報告，後面的事我就不管了。”幹凈的少年音像是夏日裏飲下一瓶沁人心脾的蘇打水，咕嚕咕嚕地冒著涼爽的氣泡，“我去吃鐵板燒了，掛啦~”

觀月音不給北村先生開口的機會，幹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與往常無異，仿佛他的內心從未動搖過。

坐在旁邊的夏油傑瞥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麽的樣子，卻因為觀月音先一步開口而止住了話頭。

“悟，失蹤者的屍體都找到了。”觀月音把消息傳達給了坐在對面的白發少年，他倆是這次的臨時搭档，自然是要及時告知任務進展。

五條悟嘴裏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說著知道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聽進去了沒。

“音。”夏油傑喊了一聲。

聞聲，觀月音擡起腦袋：“怎麽了？”

他心想，難道是這位心思細膩的同學看出什麽來了？打算安慰他幾句？

哇，不要吧，這樣好像顯得他的內心脆弱得不堪一擊，明明他早就過了靠安慰才能振作起來的不成熟期了。

雖然旁人的生死絕不是他睡一覺醒來就能當無事發生的兒戲，但他終有一日要習慣的，而他離這個目標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七八十，只不過這次遇害者恰好是他熟悉的人。

然而，夏油傑說出口的話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再愣著就要被悟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