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6/6頁)
怎麽可能……
那個自稱最強天花板的笨蛋就這樣被殺掉了?
就在他幾米遠的地方?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他甚至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開什麽玩笑啊!?
觀月音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五條悟的身上移開,死死地盯著那位陌生的黑發男人。
對方的身上穿著一只嬰兒臉的毛毛蟲咒靈,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奇怪的短刀,血珠順著刀鋒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那是五條悟的血。
“啊?怎麽還有一個?”伏黑甚爾轉過腦袋,看著突然闖入的金發少年,“你們不嫌累嗎?趕緊把你解決了,解散回家吧。”
男人慵懶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寒而栗的殺意,觀月音緊緊地握著手機,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僅此一眼,觀月音就可以確定——
這不是他能解決的對手。
問題是,為什麽他無法從這家夥的身上感受到一星半點的咒力?
沒有觸發結界警報就是這個原因吧,難道他的術式是隱藏咒力?又或者他是非術師?
最關鍵的是,他是怎麽做到破開「無下限」的?
第一次被偷襲還能解釋為五條悟太疲憊沒有反應過來,但後面是怎麽回事?就算是那個自大的白毛笨蛋,也不可能在戰鬥的過程中解開術式吧?
是他本身的能力,還是他手裏的那把咒具?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很糟糕。
觀月音心想,如果這家夥真的能強制解除術式,那他無疑抽到下下簽了。
但他肯定想跑也跑不掉,這個體格誇張的肌肉男抓他估計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輕松,能傷到五條悟說明速度一定快得驚人,體術也一定是隨便吊打他的水平。
況且五條悟還在這裏,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那個能禍害遺千年的笨蛋就這麽簡單地死掉了,但萬一這個肌肉男嚴謹地割了五條悟的腦袋,那就真的沒救了。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姑且問一句,你是什麽人?”觀月音把手機塞進了隱藏在左手袖口之下的腕包,另一只手掏出放在口袋裏的折疊刀。
這是他上次借用後一直懶得歸還咒具。
保險起見,他不敢那麽快暴露自己的術式,他需要先確認對方是哪種情況,如果不是渾身上下都自帶解除術式的debuff,只要觸碰到就是他的勝利。
但如果是的話……
容他思考一下墓志銘,就刻“我與猩猩男勢不兩立”,怎麽樣?
“我還沒有被男人搭訕的興趣。”伏黑甚爾露出一個輕浮的笑,“如果是金發美女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自我意識過剩,建議喝點農藥調理一下。”觀月音按下刀柄上的按鈕,刀片彈了出來,“悟,如果你不想被我在墓前嘲笑一輩子,就趕緊想辦法給我爬起來。”
“想不到你還有對死人喊話的愛好?”伏黑甚爾咧開一個猙獰的笑,“沒關系,我替他想好解決方案了,你倆合葬在一起吧。”
話音剛落,男人矯健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出現在觀月音的面前,綠色的眼睛像是死死鎖定獵物的獵豹,即將咬穿脆弱的頸脖。
“……!”
觀月音眼眸一縮,他拉不及拉開距離,只能側頭勉強躲過,刀鋒在臉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猛地一個下腰,躲開橫掃而過的刀柄,沒想到對方突然換手,朝著他的腹部刺去。見來不及閃躲,他提起咒具發動攻擊,卻只留下一道玩笑般的紅痕,冒出了幾滴可以忽略不計的血珠。
——喂,這家夥是生化人嗎!?
觀月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就算伏黑甚爾的術式是能夠破除咒具效果,也不可能一刀下去只見幾滴血,難道說他的肉.體強悍到這種地步了?
難道他是「天與束縛」?
觀月音來不及多想,壓迫感從頭頂傳來,他順從直覺地向上一躍,半蹲著落在了高處的樹枝上。
下一秒,剛才站著的地方如蜘蛛網般向四處擴散裂開。
“能不能聽人發表完意見再動手啊?”觀月音捂住腹部,拿著折疊刀的手背抹掉臉上的血跡,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意,“我的墓地是獨居室,不歡迎合租。”
他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不出意外,他離兩腿一伸躺進墳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