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2頁)

……肯定要去的吧。

真是的,他剛從擂缽街離開啊。

觀月音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個時候就格外想念夏油傑的咒靈坐騎和會飛的五條悟了,都比他靠兩條腿跋山涉水來得輕松便利。

他推開窗戶,剛準備走捷徑離開——從幾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去,休息室的大門被人粗暴地推開,重重地砸在墻壁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來者是禪院直哉。

觀月音別過腦袋,輕快的語氣仿佛兩人毫無隔閡:“回來啦。”

禪院直哉冷哼一聲,大步走到真皮沙發旁一坐,絲毫沒有搭理對方的架勢,滿腔怨念呼之欲出,甚至比分別前還要重上了一點。

觀月音猜不出禪院直哉究竟是因為被指使而生氣,還是因為和新首領的交談不太愉快。

答案是哪一個都無所謂,他不是很關心。

觀月音朝著擂缽街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刻,咒力的反應毫無征兆地消失了,非常符合剛才所見的突兀斷開的殘穢痕跡。

趕過去估計也和剛才沒什麽差別,注定會撲一個空。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那麽急了。

“港口Mafia怎麽說?”觀月音問。

“哦,你想知道啊?”禪院直哉往後一靠,胳膊搭在一旁的扶手上,惡意快要從微微眯起的眼睛溢出來了,得意的笑容一看就是沒長記性,“求我,我就告訴你。”

他鐵了心要找回場子。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觀月音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囂張跋扈的禪院大少爺,猩紅色的眼睛非但沒有半點被挑釁的怒意,反而如午後的陽光般愜意。

他沒有接話,僅僅是把腦袋從敞開的窗戶稍稍向外探出一些,不知道低頭在看些什麽。

禪院直哉的表情一僵,被光明正大地無視的感覺讓他難堪,他咬了咬牙,假裝不在意地繼續說了下去:“不求我也可以,就按照你剛才說的來。”

“我剛才說的?”觀月音漫不經心地俯視著地面。

“沒錯。”禪院直哉揚起下巴,“和我道歉就告訴你。”

觀月音轉過腦袋,他以一種看傻子似的眼神盯著禪院直哉看了幾秒,然後朝對方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

禪院直哉警鐘大作:“幹什麽?你要動手?”

“不打你。”

“那你要幹什麽?”

觀月音坦然以對:“你不是要我道歉嗎?”

“!?”

禪院直哉驚呆了。

雖然他大言不慚地說出了如此豪言壯語,但他預想中的結局沒有一個是觀月音爽快地答應道歉,在他看來,這件事的可能性和「五條悟是禪院直毘人的私生子」是不相上下的。

絕對有詐!

禪院直哉更加警惕了:“道歉需要我過去?你站在那裏說話,我又不是聽不見。”

“道歉當然要面對面才有誠意啊。”觀月音頓了頓,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不是吧?你居然那麽怕我啊?”

禪院直哉瞬間炸毛:“誰怕你啊!?”

“那你過來唄。”

禪院直哉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來就來!”

話雖如此,他站起來後遲遲沒有動作,就像被打樁機固定在了原地,半天沒有邁開下一步。

觀月音哄誘道:“來嘛,咒術師不騙咒術師。”

禪院直哉瞪了觀月音一眼,對方清爽的笑容看不出絲毫想要謀害(?)他的意味。

思索再三後,他如同蒞臨的上位者般高高在上地向窗邊走去,羽織隨著他的動作稍稍飄起一角,昂貴的衣料像是被膨脹過頭的自信吹了起來。

然後,他就被觀月音從窗口丟了出去。

禪院直哉:“!?”

與其說禪院直哉是被丟了出去,不如說他是被砸向了地面,他幾乎以垂直的角度狠狠俯沖而下,過程之快讓他連在空中調整姿勢的余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撲入了水泥地的懷抱。

他面朝地地嵌在港口Mafia本部的樓底下,掀起了大片的煙塵。

——這個騙子!

禪院直哉一邊齜牙咧嘴地在心中把觀月音翻來覆去地咒罵了千百遍,一邊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可他剛雙手撐地,噩夢般的金發少年從天而降,精準無比地落在了他的背上,把他再次壓了回去。

盡管觀月音一躍而下的姿態如貓般輕盈,但他的重量和重力加速度都是實打實的。

禪院直哉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Sorry,踩到你了。”觀月音雙手插兜,歡快地從禪院直哉的背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面。

他低下腦袋,彎起一個掛著招牌式的元氣笑臉:“我道歉了哦,這下可以告訴我了嗎?”

禪院直哉:“……”

這算哪門子的道歉啊!?

觀月音微微彎腰,虛情假意地伸出了手:“需要我拉你一把嗎,直哉?”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