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2頁)
一旁的石綠瞧著,心道看來這是和好了一半。不過她轉念一想,她家郡主那性子,倒也正常。
姜崢主動找話題“花圃西北角種什麽花比較好?”
俞嫣不理他,慢悠悠地喝著桃汁兒。
姜崢便徑直說下去“我覺得月季不錯,或者鶴望蘭。”
“以前是種芍藥的!”俞嫣說。
姜崢微微笑著。他當然知道那地方以前被俞嫣種了芍藥。他輕輕頷首,說“好。芍藥很好,釀釀真會挑。那西南角呢?”
俞嫣抿抿嘴,不吭聲了。她才不要第二次受騙。
剛用過早膳,大太太便過來了。
俞嫣幾不可見地蹙了下眉。她知道昨天自己鬧得很大,如今府裏應該都知道她昨天和姜崢鬧起來了。後來她又要了避子湯,說不定也被很多人知曉。
婆母這個時候過來,她難免得做些思想準備。
“母親過來了。”姜崢起身相迎。
俞嫣也站起身。
大太太先望了俞嫣一眼,才開口“都下去。”
瞧著婆母將侍女們都攆了下去,屋裏只剩他們三個人了,俞嫣心裏越發覺得大太太恐怕要說教一回。
“昨天的事情我聽說了。”大太太盯著姜崢,“你太過分了!”
言罷,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俞嫣身子顫了一下,望著姜崢下意識地向前邁出半步,又停下。
姜崢垂目而立,默不作聲。
大太太繼續指責“我是怎麽教你的?男子莫要仗著天生的力量懸殊欺負女子。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該粗魯逼迫。”
姜崢繼續沉默著,一點給自己辯解的意思都沒有。
大太太氣急“要不是你逼迫,我這麽好的兒媳怎麽會要喝避子湯?”
俞嫣瞧著大太太還想打人,急急走過去拉住大太太的手,說“母親誤會了。青序沒有!”
“是嗎?”大太太懷疑。
俞嫣也生氣了。她不知道怎麽突然之間所有人都以為姜崢把她給強了。她氣惱地說“一定那些下人們亂傳!”
“青序真的沒有欺負你?”大太太摸著俞嫣的手,“我怎麽聽說他昨日把你氣得不輕?”
“沒有……”俞嫣辯解,“我、我們好好的,豈容那些下人說三道四。母親別信。等我揪出來是誰亂說,一定嚴懲!”
“哦……”大太太拉長了音,“沒有就好。看來是我老糊塗,聽信下人碎嘴了。”
大太太又叮囑了兩句,也沒久待,就走了。
剛出了姜崢的院子,大太太摸了摸自己的手,對身邊的劉嬤嬤說“應該不疼吧?”
劉嬤嬤當時不在屋裏,也沒看見大太太打姜崢的場景,卻笑著說“您慈母心,怎麽會將人打疼了。”
“可是我瞧著青序臉都紅了一塊。”大太太心疼地自言自語。
“六郎乃習武之人不礙事的。”劉嬤嬤勸慰著。
大太太並沒有誤信下人。自己兒子什麽品行,她心裏清楚。可是這一巴掌必須打——在俞嫣的面前打。
她知道長子要臉面,已經故意將下人都屏退。至於俞嫣?在妻子面前丟臉面不算個事兒。
都是從兒媳走過來的,初為兒媳時的委屈與祈盼,仍在心裏。她自己沒得到過的,倒是想彌補給兒媳。只要小夫妻和睦就好。
屋子裏,姜崢坐在桌旁。春絨正在裝敷臉的冰袋。
俞嫣立在不遠處,時不時將目光移過來,瞥一眼姜崢。
石綠從外面進來,瞧著春絨剛要給姜崢敷臉。她快步過去,說“春絨,庫房裏丟個重要的東西。”
春絨回望,瞬間了然。她將冰袋放在一旁,稟一句先過去看看,就和石綠一起出去了。
俞嫣瞪了石綠一眼。她哪裏看不出來石綠和春絨這是故意走開?借口可真蹩腳。
她擰著眉看向姜崢。他安靜坐在那裏,半垂著眼,似乎並不想自己敷臉。
“沒了下人伺候,你連敷臉都不會?”她終於主動對姜崢說了第一句話。
姜崢擡眼望過來,無辜道“我自己看不見。”
四目相對,俞嫣用力蹬他一眼,才站起身,磨磨蹭蹭地朝他走過去。她拿起那個冰袋,在姜崢面前彎腰,將冰袋輕輕覆在他的臉上。
也是才離得這樣近,讓俞嫣更清楚去看姜崢微紅的臉。姜崢膚白,不需要太大的力氣,臉上很輕易地留下了印子。
她仔細瞧他臉上的紅印子,又視線輕輕上移,去看他臉上昨日留下的劃痕。
她瞧得太認真,忽視了兩個人極近的距離。當姜崢的手搭在她的後腰,她才反應過來。
俞嫣還未來得及直起腰,姜崢已經攬她腰身,讓俞嫣坐在他的腿上。
俞嫣望過來,對上他帶笑的溫柔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