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生世世

宋玉看不到蓋頭外都是什麽人,他也沒臉去看這些人,手裏掂握著紅綢,不知所措,站如青松。

一老眷立在一旁,揚聲高喊:“吉時到——”

“一拜天地!”

肖闞鞠拜了後,發現宋玉仍舊筆直立著,立馬給堂旁的武廝使了個眼色,隨即兩名武廝立即過來壓拿住宋玉的肩腕。

正坐高堂的李夫人不由得揪著自己的衣袖生怒,而站在李夫人身旁的肖菱更是敢怒不敢言。

劉副將咳了一聲,那老眷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宋玉就這般被按著肩頭和肖闞在眾目睽睽之下拜了堂。

李夫人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面對堂上的這對新人。

耳邊全是賀喜聲,肖闞向堂上的所有人一一抱拳回禮,盡管堂上多半是沉默的黑夭寨人。

宋玉的手腳又被捆住,他聞到肖闞身上熟悉的氣味,是肖闞把他抱了起來。

“義/叔,我們現在可是拜堂成過親了。”肖闞喜色洋洋的抱著宋玉往洞房趕去。

入了西苑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先前一大片池塘,肖闞抱著宋玉過了拱橋後,穿過一大片空地來到他專門為宋玉打造的閣樓前,也就是兩人的洞房。

兩侍女把閣樓門打開,肖闞邁進門就直奔二樓。

“您怎般還與三年前一般輕盈,莫不是沒有侄兒在身邊,吃苦了些?”肖闞把對方放到榻邊。

宋玉坐在柔軟的榻邊沿上,心裏有些麻木了,只能咬牙負氣盯著蓋頭下自己的手腳。

“侯爺。”屋裏的一丫鬟舉著紅案板過來。

肖闞擺了擺手,屋裏的丫鬟把東西都放到一邊,然後都離開了。

肖闞想立馬就去拿喜稱把這紅蓋頭掀起來,可時候還未到。

於是,他只能惋惜道:“義/叔,天色還早,時候還差些,待徑雲出去,給寨上的兄弟長輩們敬個酒再回來跟義叔行寢,請義叔稍等。”

宋玉心裏先是松了一口氣,但又有點遺憾。

說完,肖只聽見肖闞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宋玉看著眼前一片紅色,心裏發恨發苦,腦海裏回味著那個“行寢”。

肖闞出了閣樓,先前吩咐了劉副將把府上的客房都準備好,又讓他盯緊黑夭寨那邊的動靜,稍有風吹草動就來稟報他。

到了酒席那邊,不出意外的,肖闞遭到了一眾唾罵和質疑。

肖菱和李夫人已經對肖闞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和難以置信。

“徑雲既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當著諸位的面也不能強瞞什麽,雖然我該喚他一聲義叔,但我肖徑雲對他宋玉是情歡之愛。”

肖闞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對任何人瞞這份感情,所以當他對席位上的眾人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是愉悅的、釋脫的、滿足的。

李夫人一個箭步沖到肖闞面前,響亮的一耳光打到了肖闞臉上:“重錦是你義叔!”

肖闞皺了皺眉,捏住李夫人的肩膀,誠懇道:“義娘,徑雲知道,可義*-叔他也喜愛徑雲啊!”

“你胡說!”一旁的肖菱和李夫人異口同聲。

肖闞呼了一口氣,“義娘,我與義叔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總之,我與義叔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的。”

“徑雲!你這是怎麽了呀!重錦怎麽對不住你了!”李夫人說著就捧著肖闞的臉哭了出來。

肖菱連忙把李夫人扶我去,瞪著肖闞說:“義兄!你怎麽能這麽汙蔑玉叔!”

“菱妹,你們且相信我,我與義叔實屬是坦誠相待的。”肖闞想用衣袖給李夫人擦眼淚,卻被肖菱一掌拍開了。

李夫人心痛萬分,哀求道:“徑雲,放過寨子,放過重錦吧!”

肖闞實在是心裏憋屈得很,無奈之下掀開前襟就雙膝跪下,隨即院中肖闞的人也立馬跟著跪下。

“義娘,您聽孩兒說,孩兒不會為難寨子,只是朝廷有令要孩兒去管,徑雲不得不這麽做,反而,寨子會很安全,寨裏可以跟以前一樣過日子,義娘您就信孩兒一回吧。”

“那重錦呢!”

肖闞似乎感覺到李夫人是體諒他的,“徑雲不是要為難義叔,和義叔拜堂成親也是徑雲赴疆前允給義叔的承諾,我與義*叔是真心相待的!”

總之到最後,所有人都只剩無可奈何,李夫人對肖闞的話也是半信半疑,可是肖闞的勢力壓在那,誰也不敢做什麽。

該說的也說了,該喝的也喝了,肖闞也不能再多說不該說的了,何況宋玉還在等著他。

肖闞進了西苑,就讓院中所有的婢人都下去了,他理了理衣冠,心懷期待的上了閣樓。

宋玉的霞披被丟到榻尾,一身奢貴的喜服在這時也不過是礙事的布料,肖闞發狂的去扒對方的每一層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