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第2/4頁)

林立既然交代了,徐枳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如今她不是素人了,萬一有突發狀況,容易給團隊帶來麻煩。

“那麻煩了。”

徐枳還是比較乖的,她做過幕後,知道藝人給團隊惹事的行為有多遭人厭,也盡可能不給團隊惹麻煩。

吃飯期間,林立發來了廣告定金和三首歌的月盈利分成,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一共有五百多萬。

下午雨下的更大,天空陰沉沉的暗。一道雷接著一道雷的劈在大地上,下午三點多,天陰到仿佛傍晚。徐枳換了一輛比較低調的車,只是回家一趟,也不用拿行李箱。她穿著很簡單的連帽衫配牛仔褲,入秋了,空氣微涼。北方的桂花還沒有徹底謝,殘留的桂花香飄蕩在空氣中,香的冷冽。

從酒店到家不過五分鐘,穿過一排排別墅到了家門口。

蘇琳往外面看了眼,說道,“我陪你下去嗎?”

“不用。”徐枳撐起雨傘下車,說道,“有事我叫你,辛苦了。”

雨打在傘面上砰砰作響,徐枳越過地上的水坑到門口按指紋刷開了房門,她已經走進去了又折回來用脖子夾著雨傘把房門密碼改成了三個零三個一。

院子裏一塌糊塗,玫瑰幹枯在枝頭上,薔薇和爬山虎親密無間的糾纏,爬滿了窗戶,地面上全是落葉,積了厚厚一層。徐枳避開落葉走進門,站在屋檐下合上雨傘靠在一邊,順便把房門也改了密碼。

屋子裏一股子消毒水味,上次噴的消毒水還沒有散幹凈。踏進房子,她站了一會兒才繼續往裏走。

她在客廳裏給外婆上了一炷香,外婆的遺照就放在客廳,老太太一臉嚴肅。

徐枳看了她一會兒,從包裏取了一顆橘子糖放到了桌子上。拿起鑰匙走進去打開了外婆的房門,外婆的房間跟離開時一樣,徐枳沒有動她的房間,所有東西都原樣擺著。窗外薔薇和爬山虎的葉子太厚了,房間了光線很弱,徐枳打開了燈。

她需要回來確認一件事,齊扉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外婆的□□都在她的抽屜裏,徐枳拉開抽屜翻找文件,先看到了外婆葬禮上的禮單本子。當年外婆的葬禮辦的一塌糊塗,禮單是交給遠方親戚辦的,辦完她只收到一張總額的卡,禮單她放到了外婆的房間,一起鎖了起來。

那些都是外婆和母親的朋友,外婆去世了,母親她斷絕來往了,沒有回禮的可能性了。

出於好奇,徐枳翻開了黑色的禮單本。翻了幾頁,大多是外婆的學生。徐枳在第三頁看到個很突出的數字,齊鐘毅:三十萬。

齊鐘毅是齊扉的父親,外婆去世的時候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誰會以齊鐘毅的名義來送挽金?齊扉嗎?

齊扉來參加了外婆的葬禮?徐枳把禮單翻了一遍,又去找葬禮的錄像。

外面響起了門鈴聲,徐枳深吸一口氣,把禮單放回了抽屜。電話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往外面走。

“徐枳,有人來找你了,你要不要見?”蘇琳的聲音落過來,說道,“是明日傳媒的總裁,路明。”

徐枳停住了腳步,皺眉,“不見,我不認識他。”

門外響起了路明的吼聲,“徐枳!開門,我找你有事!你這麽怕跟我見面嗎?”

他聲音很大,周圍鄰居估計都能聽到,很吵,非常吵。

短暫的停頓,徐枳說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出去。”

“需要跟林總打電話嗎?”

“等會兒看情況。”徐枳也沒有把話說死,說道,“如果他動手了,報警,跟林總打電話。”現在她對路明一點感情都沒有,沒有恨也沒有愛。說放下,一下子幹幹凈凈的放下了。

徐枳能躲一輩子嗎?為什麽要躲路明?是他人渣幹了缺德事,又不是她。

“好,我知道了,我讓保鏢過來。”

徐枳掛斷電話,拿起雨傘撐開踩著雨水走了出去。雨還在下,而且越下越大,地上的水已經匯聚成小溪,深的地方已經淹沒到花壇。徐枳拉開大門,外面路明的聲音瞬間就淹沒在嗓子裏,他站在雨裏,整個人濕透直直看著徐枳。

“找我有什麽事?”

旁邊蘇琳和司機都下車了,虎視眈眈盯著路明。路明面色憔悴,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他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陰鷙的眼看著徐枳,漫長的沉默,他開口聲音沙啞,“能單獨聊聊嗎?”

一句好久不見說不出口。

徐枳變了很多,即便她穿著最簡單的衛衣,紮著馬尾。她身上也有著光芒,她多了自信,整個人光彩奪目。

“你們上車吧。”徐枳握著傘柄,沒有讓路明進門,她現在看路明跟陌生人沒有兩樣。忽然覺得物是人非,時間眨眼就過去了,路明不是曾經那個少年了,她也不是那個無助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