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更)(第3/4頁)

她跟司空摘星這宛如障礙賽的前後追逐花了些時間,朱停和金九齡等人已經先行一步到此了。

時年的眼神掃過了金九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海上的見面,他無端地還是有些怕他。

相比之下最自在的還是妙手朱停。

雖然這位朱老板看起來沒什麽武功底子,人也是一身肉,不像能有麻煩的時候便於跑路的樣子,但時年已經被朱藻和朱月明,帶出來一種奇怪的固有印象,姓朱的胖子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當然,前者已經減肥了,而後者,也不知道等她再去那個世界看看的時候,還有沒有活著。

畢竟刑部實在是個容易得罪人的地方。

江南花家的底蘊讓此地雖然只是一處臨時搭建的營壘,在走進來的時候也覺得足夠心情舒暢。

即便海潮的氣息,即便隔著幾層的簾幔都能感覺到,底下的水波晃動已經盡量穩固了結構還墊著幾層的地毯也同樣隔絕不掉,但當進屋的那一刻起,這裏與外面完全是兩個天地。

“要不是花家,誰會想到海上也可以有這樣的一個安樂窩。”朱停又坐回到了他那不離身的太師椅上。

“我看你下一句就該說,要是你這太師椅能長腳就最好了,你甚至不必站起身,自己走過來,再重新坐下。”陸小鳳調侃道。

“知我者莫過於陸小鳳也。”朱停話還沒說完,便被他那美人老婆在身上擰了一把,把後半句的誇獎給收了回去,轉而看向了方才陸小鳳追去的方向的那兩個人。

司空摘星他自然知道,就算他每次出現都會換一張不同的臉,但那種猴精氣質,在朱停看來真是有個易/容/面具都擋不住。

倒是另一位,看起來讓司空摘星吃了癟,現在依然氣勢凜然冷淡如冰。

朱停不做生意,卻有生意人的敏銳,他覺得對方和金九齡之間的氣氛也有些古怪。

尤其是,金九齡在摸著自己受傷的手,司空摘星也在摸著自己被人整脫臼又安回來的手,雖然受傷的理由不同,可朱停覺得,或許這動手的是同一個人。

朱停把太師椅往旁邊挪了挪。

他不一樣,他既不像那兩位這麽耐打,又是要靠手吃飯的。

“我來介紹吧。”方才走過來的路上,陸小鳳已經問了時年名字,“這位是宮九公子。這幾位是在下的朋友——”

“妙手朱停朱老板和他的夫人,這位是六扇門的名捕金九齡,還有幾位應該很快就到了。”

陸小鳳實在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他的朋友多自然也有道理,就像他說要替司空摘星賠禮道歉,也當真將自己的身段放低了些,但又讓人覺得他一舉一動間都是自在輕松,言談舉止的風趣快意,任是誰跟他待在一起都不會覺得無聊。

而他所說的這個“很快”確實是快。

時年剛在位置上落座,便看見簾帳被人掀了起來,三個人走了進來。

這三人都不是什麽尋常人。

第一位是個少林和尚,他的年歲看起來已經不小了,所以顯得格外慈眉善目。

第二位是個白衣公子,同樣是一身白衣,穿在宮九身上有種跟他本身的氣質截然相反的反差,反倒是讓那種邪氣更甚,穿在他身上卻讓人覺得恰如其分的人如玉樹,顏如皎月。

而第三位進來的還是個白衣服的年輕人,但他與前一位同樣是反差——

不是那種正邪的反差,而是季節,如果說前者是春和景明的溫潤,這後者便是嚴冬臘月的霜寒。

但毋庸置疑的是這三者都足可以稱得上是人中龍鳳。

“你的朋友你已經不去接,倒要煩勞人家花公子去。”看到這三人進來,朱停搖著手邊從房間桌案上取來的扇子調侃道。

“出去吹吹海風也是少有的體會了。”花滿樓笑了笑。

若不是他眼神裏少了幾分焦距,在這一個照面之間,時年實在很難看出他是一個瞎子。

這水上浮橋因為海上的風浪,就算是尋常人在上面走,都尚且需要留意腳下,這位眼盲的花家公子出去了一趟接人回來,卻好像並不覺得這是什麽麻煩的事情。

他話音溫和從容,也讓人不由地跟著他安靜下來,“何況陸小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朱大老板,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若沒有花滿樓好心去接苦瓜大師來,你的齋菜就要泡湯了。”陸小鳳笑道。

“那可未必,這裏還有苦瓜大師的師弟,”朱停指了指金九齡,“我這吃準了師弟在此,師兄要賣個面子,也照樣能蹭上飯。”

時年又打量了一眼金九齡。

這怎麽又是個少林門下……

才經歷了無花和南宮靈的事情,她對少林在外行走的弟子無端的警戒,倒不至於到印象不佳的地步。

但如果這個人是上來就給人瞎出頭的金九齡的話,可能還是先放去有待觀望的行列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