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一更)(第4/4頁)

“那你覺得能讓這個老實人效忠的主人又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又問道。

時年笑著搖了搖頭,“這我可不猜。”

“老實人可能跟著老實人,卻也有可能被人騙了。再說了,這堅持十幾二十年練鐵布衫的,說不準也能在江湖上有些名號,我都懶得打聽,更何必去打聽他主人的身份,就算那當真是什麽高手,總歸這人既不是要去救治的鐵化鶴,也不是我打算去揍一頓的上官金虹,倘若有緣的話,在江湖上總歸是會遇見的,倘若無緣——”

“那也只是個在關外的酒鬼而已。”

時年這話雖然不中聽,卻極對王憐花的胃口。

他向來是只管自己目的,哪管別的地方天翻地覆的性格。

他剛想再同“外甥女”交流交流感情,表達一下自己對這外甥像舅而不像她那個行事偏激的母親的親近之情,便看到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又溜回了帳篷裏,絲毫不給他套近乎的機會。

他一回頭便看見身披黑氅的金無望用冷淡的目光朝著這邊看過來,那張如何看都像是把五六個人的五官拼合在一張臉上的面容在夜色中更加是能把人嚇哭的水平。

王憐花聳了聳肩膀,對他流露出的敵意不置可否,轉頭回了自己的營帳。

等到第二日晚間的時候,他們總算抵達了鐵化鶴與柳伴風的家。

那是數間在山林間並不顯得有多起眼的平房。

倘若不是明說實在很難讓人想到便是昔日的塞外神龍後人的居所。

奔馬之聲驚起了林間的一片飛鳥。

他們還未下馬,便已經遠遠看到房中奔出了個如柳伴風所說身著綠衣服的姑娘,比起柳伴風縱然面有刀疤也顯得容色雍容,這年紀應當已有二十四五的姑娘生得是種玉雪可愛之態,她這發覺了母親歸來縱身從嶺上奔來的姿態間,可見輕功造詣不淺。

柳伴風策馬上前,將人一把撈了上來。“亭亭,你也太魯莽了。”

“我擔心您此去出事,現在也算是安心了。”她朝著隊伍中左右張望了一番,並沒有看到哪個像大夫的人,不覺露出了個疑惑的表情,聽到母親又問及父親的情況,她又收斂起了思緒回答道,“今日還是跟前幾日差不多,只是我怕再熬個幾日,且不說功法走岔的影響,我怕的是難進食水也會出事。”

名叫亭亭的姑娘等馬跑到屋前便匆匆拉著母親往屋裏跑,時年這個與人做了交易的也緊跟了上去。

鐵化鶴便端坐在這屋子的中央。

他本已生了一副看起來兇煞的面容,筋骨雄壯滿身氣力的樣子絲毫也不遜色於昨日夜裏見到的那位打酒的壯漢,兼之他顴骨高聳,又生了張似乎咧到耳根的大嘴,此時因為紫煞手的作用,皮膚呈現出可怕的紫黑色,底下流竄的真氣像是一把把利刃在底下行進。

時年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並不是因為這過於駭人的樣貌和此時表現出的內勁運轉狀態,而是這真氣如刀的狀態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眼熟。

她表情的變化並沒逃過本就在注意她的柳伴風的眼睛,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女兒的手,生怕從時年的口中聽到什麽噩耗,看到她走上前去,搭上了鐵化鶴的脈搏,表情轉為了愈發篤定的狀態。

“他可是鐵血大旗門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