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二更)(第2/3頁)

時年若有所思地記住了宋閥和魔門的名字,轉而窺探起了另一邊的動向。

從東溟派與各方勢力的武器交易和門閥勢力的稱呼中,她已經能大致鎖定這正是隋唐時期,宇文成都這個名字並非是個偶然,只是同樣是一個與其他時間的隋唐時期不同的平行世界。

這亂世之中門閥林立,高手頻出,她要想找到合適的比鬥對象,又或者效仿當年在金風細雨樓中所為,以建立秩序來提升武道心境,都需要清楚此地的情況。

越亂的時代,這樣的消息也就越不可能在民眾的口中得知。

所以她需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一些關鍵信息,為此她砸下了兩顆重磅炸彈。

一顆投向了東溟派——

作為交易的供給方,突然遭到這樣不禮貌的對待,倘若她們還擊,時年便能順理成章地帶走賬本,賬本上的門閥勢力想必不會願意這些交易記錄被公之於眾,她從中渾水摸魚也能做不少好事。不過她們選擇了隱忍禮待,反而讓時年看到了自己有可能能做的假身份。

一顆投向了那兩個偷盜賬簿的年輕人——

有秘密的人,往往能泄露更多的消息。

所以時年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這兩個人,一個叫做寇仲,一個叫做徐子陵。

而他們口中的討論對象也正是自己。

鏡子忽然覺得自從時年的武道境界到這個地步,自己已經失業了,為了表示自己還是很有用的,他主動蹦跶了出來,把那邊房間的畫面呈現在了時年的面前。

這兩個今日偷盜賬簿不成,險些被宇文成都劫走的年輕人,現在又以劫後余生的悠閑姿態躺在了床上。

寇仲思考了片刻得不出個結果後,忽然問道:“陵少,你說那個仙子為什麽要說,我們來偷賬簿是她收徒的考驗,將我們的罪名給掩蓋過去?”

時年的點穴手法結合了點血截流的功夫,他們雖然穴道被解開,卻還是感覺到經脈之中有種短時間內難以消除的滯澀感,光是這點上來說,寇仲都得承認,這位橫空殺出來的姑娘比他們見到過的任何一位高手都要厲害。

幾乎要認他們當幹兒子的杜伏威和教給了他們鳥渡術的雲玉真也不例外。

“有兩種可能,第一,她是美人兒師傅的朋友,為了保全我們兩個人才出手。”

“不可能,”寇仲回答得很是果斷,“美人兒師傅若是有這樣一個朋友,要想奪取東溟夫人的賬簿絕無必要將希望寄托在曾經得到過東溟派青眼的我們身上。同理,她也不可能是那位李二公子的朋友。”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也只剩下了另一種可能——”

徐子陵沉聲分析道:“她和美人兒師傅一樣有事需要我們去做,而且或許還不是什麽小事。又或者她幹脆也是沖著楊公寶藏來的。”

一提到楊公寶藏,兩人頓時彼此看了眼流露出了幾分苦澀。

自打得到這東西的消息開始,他們兩個的日子就沒舒坦過,相比之下明明對他們而言意義更大的長生訣,對別人而言就是徹頭徹尾的雞肋,反倒少有人非要他們將東西交出來,除了那該死的“宇文化骨”。

不過被人這麽逼問都習慣了,寇仲和徐子陵又開始擔心會否隔墻有耳,決定繼續將他們那套楊公寶藏在揚州城北關帝廟的說辭拿出來演戲。

寇仲的眼神朝著門和窗的方向都示意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問道:“陵少,你還記不記得當日娘臨死前說的那開啟關帝廟機關的竅門了?你也知道的,我這人的記性實在不好,什麽左三右八。”

他敲了敲腦袋,倘若門外真有人在聽的話,想必能腦補出他暗恨自己記憶力不佳的挫敗。

可惜時年這邊跟看個演技拙劣的表演一般,看到的是他給對面的徐子陵瘋狂使眼色,讓他接著話茬說下去。

“你怎麽這點都記不住!”徐子陵一拍他的肩膀,自己佯裝發覺聲音太大,又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是左三右六,前七後八,三轉涼還,後面還有兩句開庫秘訣你若忘記了就不配當娘的義子。”

“那我怎麽可能會忘,咱們倘若真被這個仙子一樣的姑娘威逼到了揚州,這最後兩句若是對方存了滅口的心思,我們便打死也不說出來,我可還記得娘教的那套自斷心脈的法門,實在扛不住了咱們兩個好兄弟同生死共進退也不錯,若不能殺了宇文化骨為娘報仇,我們還不如去地下陪她。”

時年覺得,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這兩個少年倒是能稱得上是真情流露,甚至抱頭互相安慰了一陣。

雖然緊跟著這兩人便仿佛是一出好戲演繹完畢,無聲地擊了個掌。

而後,其中相貌斯文的那個,像是一只在局促之地輾轉騰挪的飛鳥,輕飄飄地落在了門邊,貼著艙門聽了好一會兒,像是在聽有沒有人偷聽完他們的對話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