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二合一)(第2/7頁)

再想想名義上是他們的師父,實際上看起來跟他們差不多大的時年,已經先拿住了魔門邪王,占據了花間派宗主的位置,直接打上了襄陽中魔門弟子的老巢,更是對著陰癸派祝後發出了邀約,便覺得對比過於明顯了些。

倘若被她再將祝後也拿下了,那或許當真是距離魔門聖君這個位置不遠了。

他們兩人也生出了不想在這樣的處境中,繼續當個沒什麽志向目標的平凡人的心思。

“說起來,你有沒有聽到琴聲?”

在錢獨關的府中居住了幾日,跟著時年一道在錢獨關的書房整理他在此地收集的情報,以及從藏清閣送過來的白清兒的手劄,寇仲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但為了那份被點燃起來的野心,他又必須支撐下去。

但一日結束後,他躺倒在床上的時候又難免覺得實在是累得出奇。

也正是在此時,他聽到了一陣這幾日來在錢獨關的府中不曾聽到過的樂音,仿佛是從這靜謐的夜色中,一個神秘未知的角落飄蕩過來的。

他有些疑心是自己聽錯了,畢竟錢獨關被抓之事,在這座宅邸之外的襄陽城其他地方,也就只有跟錢獨關相交甚篤的幾家會談論,甚至也並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

但在這宅邸之中,主人落在了別人的掌控之下,卻足以讓這府中的仆從人人自危。

錢獨關是個熱衷於享樂的人不假,這些仆從卻顯然不敢在他受制於人的時候還有什麽多余的心情奏樂。

聽到寇仲這個不大確定的問話,徐子陵也認真地側耳聽了聽,卻只聽到了幾個收束的尾音,很快消失不見了。

周遭能夠聽到的,又只剩下了外面時至秋日能聽見的葉落風吹之聲。

“有沒有可能你聽到的只是師父在調試那錢獨關府上的琴,畢竟她也是個擅長樂理之人。”

可惜石青璇好像對石之軒簡直是避之唯恐不及,之前只能在船上她也只能忍了,現在有機會分開,在時年擒獲了錢獨關和白清兒後也有折返回到船上問過她,她依然只願意留在那艘船上。

所以此刻在這府邸中也並沒人能與她一同探討此道。

寇仲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不像是我想象得那麽簡單。”

但或許是因為打從認識時年開始,她就始終以一種格外神秘的狀態出現在人前,更是未嘗有過一敗,寇仲對她有種稱得上是盲目的自信。

在他實在想不出琴聲到底是哪裏來的,又並沒聽到有什麽異常情況之時,他幹脆直接選擇為了自己整理資料整理到昏沉的頭腦著想,早點休息為上。

而時年此時已經站在了那琴聲發出的地方,看著在她面前的涼亭中並未掩飾自己的蹤跡的白衣少女。

如果說白清兒讓人感覺到的是一種藏匿在秀雅溫柔之下的詭艷,那麽眼前這個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琴弦,將一個個跳躍的音符連綴成一種無序卻動人曲調的少女,與白清兒有些相似,卻可以稱得上是一句氣韻天成,又在靈動若神中反而透露出幾分魔魅之態。

看到時年朝著她走來,她仿佛分毫未覺一般,不像是個到別人家裏來彈琴的闖入之人,倒像是此地的主人,神態自若地繼續彈奏這琴曲的尾音。

以時年的功力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這突然出現在此地的白衣少女有著遠勝過白清兒的功力。

在她撥弄琴弦之時,呈現出一派悠閑自在的,也並非只是她那張讓人色授魂與宛若林中仙子的面容,還有她裸露在外,隨著琴曲起伏而微微晃動的玉足。

倘若換個人來做此等行為,多來那麽幾分煙火氣便容易讓此舉落於媚俗,可在她做來卻有種說不上來的隨心所欲。

尤其是在她這曲調零落卻自有幾分她個人風采的琴曲徹底止息的時候,她一手還壓著琴弦,另一只手已經將琴橫抱了過來,對著時年露出了個夜色幽微之中極具個人特色的笑容。

“我聽聞公子極擅音律,不知道方才那一曲我有幾處不合公子心意之處?”

她微微擡了擡那張俏麗的臉,誰若能忍心說出什麽打擊她的話,仿佛是什麽十惡不赦之舉,那雙浸潤著幾分月光的妙目中也全然看不出她找上門來還帶著什麽別的意圖。

然而時年是什麽人,她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個回答,“三處。”

白衣少女的指尖一頓,這一下加重的力道讓琴弦上又響起了一聲輕響。

她依然側抱著琴,只是歪過頭來,用一種讓人覺得格外無害,甚至可以稱之為可愛的神情問道,“哪三處?”

“第一便是這把琴的質量實在不大好,配不上姑娘的琴藝。”

白衣少女尚未反應過來,時年的手指已經按在了她的琴弦上,甚至距離她依然在琴上的手也不過只有方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