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二更-修改)(第2/3頁)

婠婠的身量其實不低,但時年為了易容得更像是個少年墊得有點高度,是以她此刻可以清楚地看見婠婠擡眸露出的清透目光中的期待。

尤其是在她說出個“有”字的時候。

雖然下一刻婠婠的笑容又一次陷入了凝滯。

“我想問問邊不負的事情。”時年說道,“邊不負和東溟夫人是否有什麽聯系?”

婠婠覺得自己果然還是被美色迷惑了,才會期待對方在這等良辰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來,可惜這顯然是個不解風情的呆子。

“你為何會覺得邊不負和東溟夫人有關?不過你若說到東溟夫人,那與我陰癸派還真有些關系,既然公子是未來的聖君,便算是自己人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她是我師父的女兒,只是在二十年前就離開陰癸派了,所以我也沒有見過她。”

“至於邊不負……公子誇我眼力好,自己自然也不差了,我厭惡他厭惡得厲害,誰讓那老色鬼總是明面上對師父尊敬有加,暗地裏卻懷著覬覦之心,對我也時常態度輕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要我說公子這一刀實在漂亮。”

時年心頭一震,卻並沒在表面上顯露出分毫。

東溟夫人居然是祝玉妍的女兒,那便或許是她的姐姐了?

也無怪乎當日她窺探到的她與女兒的對話中,在提到祝玉妍那不爭氣的女兒,在比鬥前夕跑了,會用這樣奇怪的語氣。

但再一想單婉晶與邊不負之間的長相相似,她忽然有些讓她覺得對東溟夫人來說極有可能是舊日瘡疤的猜測。

她眼神一沉,頓覺讓邊不負死得太過痛快了些,但婠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試圖讓她回神後,時年又相當自然地展露出了個看似沒甚異常的笑容。

“我問完了,邊不負之死倘若陰癸派中還有人需要我給個交代——”

“不必,師父說了,邊不負沒尊奉她的命令貿然出手,屬實是死了也白死,”婠婠打斷了她的話,“至於陰癸派的其他人,不日之內也會抵達襄陽覲見聖君。可惜我要去侯希白那家夥往竟陵走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聖君威懾魔門八方來客,到那時候,可不能說婠婠不來祝賀。”

她說完這話便仿佛一片飄羽一般從窗口躍了出去,這赤足白紗在月光之中形成一種朦朧之美來。

也不知道婠婠的性情中是否有祝玉妍的投影,能將徒弟教成這樣,實在是讓時年對祝玉妍也多生出了些好奇。

以及,她同樣好奇,到底她的父親是誰。

祝玉妍的天魔功,倘若時年不曾看錯的話,已經有了幾分不涉情愛心境無垢之感。

不過現在想這些並沒什麽意義,還不如想想祝玉妍刻意讓婠婠前來提醒的,宋閥四公子即將到來,到底該如何利用。

宋師道正如婠婠所說已經在趕來襄陽城的路上。

兩年前在丹陽城中見到了傅君婥,宋師道便對她一見鐘情。

他尚未從佳人來自異域,除非叛出家門,他絕無可能與對方結為連理的打擊中緩過神來,便已經得到了傅君婥喪命於宇文化及之手的消息。

他在宋家負責海鹽私運,此刻這乘坐的艨艟便是販海鹽的私梟船。

長江水道之中,能比得上他這數條船的屈指可數,他站在甲板上看著奔湧的江流,俊俏的面容上露出了幾分惆悵的情緒。

聽到腳步聲,他的神情稍稍收斂起了些,一轉頭就看到宋魯走上了艙板。

“三叔,我此番私自決定回返,如若父親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便是。”

宋魯年歲不過四十有余,卻生了一頭華發,面上也生了一把漂亮的銀須。

他摸著胡須回道,“你這話便不對了,兩個人一起承擔總比一個人要好得多,這是個再清楚不過的道理。”

比起他父親宋缺,宋師道實在是顯得在感情上的情緒濃烈了些,但宋魯當年便親眼見到他這一番求不得,也實在對他說不出個重話來。

寇仲和徐子陵依然在被宇文閥密切關注,因為傅君婥的緣故更是遭到了其他勢力的追捕,宋師道卻為了傅君婥認這兩小子為義子的關系,不惜一邊往返長江跑鹽運,一邊尋找他們的下落,等找到之後說不定能將他們送到宋閥的地盤上庇護起來。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這兩個小子藏得太好,讓宋師道直到最近才得到了他們二人的下落。

更巧的是,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與傅君婥有關之人的消息,也被送到了宋師道的面前,便是傅君婥的師妹,同出弈劍大師傅采林門下的傅君瑜。

只是就連宋魯都不得不感慨,宋師道是真有把麻煩往自己身上攬的天賦,這位傅君瑜姑娘甫一出現,便與宇文閥的高手宇文成都的失蹤,甚至可能是身死扯上了關系。

而還沒等他們趕到彭城,又收到了這些人疑似都出現在了襄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