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正文完結)

王憐花那張絕艷風華的臉笑起來實在很是好看, 更兼之他話中調侃之意讓笑容中多了幾分散漫之意,與他的氣質恰恰吻合,便更有種說不清的風韻。

若非祝玉妍看得出來, 他顯然不曾修煉過什麽類似效用的功法, 她都要以為修習天魔功的是王憐花而不是她了。

“這恐怕是閣下想做的事情,而非我朱藻會做的事情。”朱藻回道, “不過是讓他去做一件事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已, 算不上是要將人的性命都給謀害了。我的徒弟是個什麽眼光我自己清楚,她既然將人帶到我的面前了, 總不可能是什麽歪瓜裂棗。”

“你徒弟是什麽眼光?”王憐花笑容不改,“看上我這種人當師父的眼光。”

上首的日後托著茶盞的手微微動了動。

誠如這位王姑娘所說,有她在這裏, 隨便夜帝父子進來好了, 到時候的好戲肯定要比她當年只是將夜帝囚禁在那裏,看到的要多得多。

王憐花這句實在是夠損的。

朱藻若是還覺得他這位師父不夠格, 那便是質疑時年的眼光,可見那位蘇公子也不怎麽樣, 若是他朱藻要做個好師父,將蘇公子的地位擡一擡, 那正好王憐花也順杆子往上爬。

朱藻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但他經歷的風雨絲毫不比王憐花少,又在頃刻間恢復了常態。

“王姑娘說笑了,你何必自認什麽歪瓜裂棗。”

“那便好, 我以為我昨日是幻聽了,才聽到你說什麽我的花招是什麽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王憐花說道,眼神朝著時年的方向投來。

他一副姑娘家的打扮, 就算是做出了什麽控訴哀怨的表情, 配合那張風情萬種的臉也絲毫不讓人感覺到什麽違和感。

偏偏朱藻仿佛沒看到對方在給他上眼藥一般, 語氣平靜地開口道,“那你是想說,說我這美人擡轎容易讓阿年生出什麽誤會,從而被教壞了的不是你?”

時年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

才在距離此時也不過多久的聖君繼任典禮上弄出了一番此等場面的時年,覺得朱藻提到的王憐花這句指摘也不能算有什麽錯,她還真是在朱藻的影響下才生出的此等想法。

若非得見了此種排場,她也無法將這一樁樁讓魔門聖君愈發深不可測的偽裝,給操作得如此熟練。

師門傳承而已。

至於王憐花天下獨步的易容術和毒術,光是在飛馬牧場中便幫了她太多了,又哪裏能說是什麽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這豈不是把她也跟著罵進去了。

“兩位師父,既然我人都在這裏了,又得了兩位的真傳,貶低哪一方都是對我的本事和眼光有所質疑,還不如就此握手言和?”

她這話剛說出來便感覺到,朱藻和王憐花的目光相當統一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倘若眼下的局面,把婠婠放在朱藻的位置上,把李秀寧放在王憐花的位置上,應當會比現在讓她覺得安逸得多。

這兩個人單論武功和文墨功夫各項都在伯仲之間,非要分出個高下實在不大容易。

祝玉妍好笑地看著時年幹脆當起了鴕鳥,把那張糾結不知道如何回應兩個師父之間的“爭風吃醋”,有些擰巴起來的臉埋到了她的肩頭,卻還在同時給她發了一句傳音給了她一個插手的機會。

“兩位何必為難阿年,她一向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但凡叫一聲師父,便不會對二位有絲毫不敬之心,若是非要分出個高下來——”

祝玉妍眉峰輕挑,在那張甚少露出真容在外的臉上,流轉著無愧於陰癸派宗主身份的懾人容光,“那不如兩位都跟我過個招,能在我手裏走過更多招的便算勝。不過刀劍無眼,我的天魔雙斬也向來不認是熟人還是陌生人。”

“倘若真擔心有什麽性命之危,幹脆以二打一也可以。反正我是沒什麽所謂的,但若是二位在這種情況下還輸了,可能面子上不大好看。”

祝玉妍看似是在當和事佬,可誰都看得出她到底是個什麽水平。

她距離破碎虛空事實上也只有幾步之遙,雖不到寧道奇這個程度,但她若想以天魔功同時抗衡朱藻和王憐花還真不是什麽問題,甚至此地的東道主日後也並非是她的對手。

朱藻和王憐花相視一眼,暫時壓下了繼續對對方發難的心思。

“果然在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武力值鎮壓。”時年對此深有感悟。

“你是在說嶽母對上你那兩位師父的情況還是在說我此番去解決麻衣教的情況?”蘇夢枕問道。“嶽母在你的事情上發言權要比兩位師父高一些,更與你是多年後重新認親,又多了一點優勢,不能完全按照這個說法來解釋。”

時年手上轉動杯子的動作一頓,突然輕笑出聲,“我怎麽聽著像是你想要我對你誇獎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