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番外一:穿到原著說英雄啦(6)(第2/4頁)

皇帝覺得自己可能得閉上眼睛,讓自己從這個可怕的噩夢中醒來。

然而他只感覺到樂音越來越響,到了他若是在房中聽到這樣的歌聲也該被驚醒的地步。

可他不僅沒有醒來,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看到跟任怨一道跳舞的人多了幾個。

晴天霹靂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

有些人他不認得,比如說那個背著包袱,包袱裏放出光明的瘦高個青年。

再比如說那個長相還算出色,就是在眼角眉梢間都流露出一種傲慢之態的青年。

再比如說有個相貌更加出色的,就是一直低著頭像是個害羞的大姑娘的。

有些人他卻認得。

比如說他身邊求仙問道的黑光上人,現在就在一邊用他的黑光大法讓這“舞台”上的光線時而暗淡下來,一邊跟著那跳舞的步調。

比如說他本是想請方巨俠進京,卻代替他進京接受冊封的方應看方小侯爺。

再比如說朱月明那個靈活的胖子,皇帝又怎麽可能認不出來換了一身衣服的他。

他到底是睡前受到了什麽刺激才會做出這種離譜的夢!

皇帝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色,恨不得自己的夢境當場結束。

看到這群認識不認識也好,總之跳的那舞蹈讓他的腳趾開始抓地的家夥,他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難受,甚至開始思考這是不是蔡京那夥人因為他不肯交出那一批過期春,這才做出的報復性舉動。

可他頭頂的天色不僅沒有轉亮的跡象,反而隨著他的注視,肉眼可見地往更加黑沉的方向轉變了些。

與此同時,月光仿佛是可以調節亮度的打燈一般,照在了這一方舞台上,恰到好處地照在了方應看的臉上。

方應看在心裏把時年罵了千百次。

他怎麽都沒想到時年頗為惆悵被朱小腰否定的舞蹈,居然會是這樣的舞蹈,偏偏他那提頭來見的軍令狀還真被這個來歷非同尋常的家夥當了真,並以此為要挾讓他們就這麽跳。

他也沒想到這一出舞蹈會被放在這樣的地方來表演,他們一個個被送到此地,更加感覺到了一種叫天天不應的無力感,畢竟還在京城的時候總還抱著一點幻想,能在某個時候得到拯救。

他更沒想到的是,神使果然是神使,連一朝天子都敢抓來當做觀眾。

現在更是將他最丟人的樣子給收入眼底了。

有人一道被拉下水的同甘共苦都不能讓方應看都絲毫的痛快之感。

他機械地看向了在唱歌的雷純,發覺對方的面色在月光下看起來要比他還要蒼白得多。

也對,雷純也是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

她本是想著依靠滿足了時年的要求,能接近對方一些,將一支毒銹的毒給種下去,誰知道這個完全不走尋常路的姑娘,根本就是將她的要求被滿足,當做了一件太過理所當然的事情,也始終在蘇夢枕的要求下和他們保持著距離。

更讓雷純感到絕望的是,在被送來此地之前,時年讓人給他們都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理由便是登台表演都得有統一的著裝。

所以現在一支毒銹已經落到了那個站在皇帝身後,帶著一臉看好戲表情的姑娘手裏。

她的歌聲也不免變得有些顫抖,卻立刻在時年威懾力十足的目光中穩定了下來。

她只能唱完這首歌。

皇帝反正是已經當自己在做的是一個噩夢了。

他甚至開始苦中作樂地覺得,得虧來的人是任怨,而不是任勞這個老頭子。

得虧蔡京那張最近因為五馬恙的事情他越看越覺得膩煩的臉,也沒出現在這裏。

也幸虧同樣沒出現在這個噩夢中的還有米有橋——

他確實是鬼主意多不假,但在他身上,皇帝覺得倘若不是他的鼻子出了問題,便是他的身上確實有一種老人味,而不像現在,好歹是一種讓人的鼻子沒受罪的香味。

但是眼睛的遭罪可真是遭大了。

等到雲霧重新合攏,將眼前的場景遮蓋起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難免露出了一種解脫的神情,和他那個兩眼無神的狀態配合,讓人完全可以讀出他的心理活動。

跳舞這項活動很好,但是顯然不適合諸位。

讓他覺得慶幸的是,在這歌舞結束後,他眼前一花又已經回到了皇宮之中。

在那股挾制住他的力道消失的瞬間,他像是得了個什麽解脫的信號,光著腳就沖到了庭院之中。

冬日森冷的溫度從腳心傳入,一直傳遞到他的全身,在這種讓他直打哆嗦的冷意中,他才忽然感覺到了點踩在實處的真實感。

緊跟著朝著他奔來,生怕他在這樣發瘋一般的動作中著涼的內侍太監,也讓他終於重新在眼神中有了焦距。

“讓神通侯進宮來見朕。”在被人扶回到了內室,腳上也泡上了熱水後,皇帝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