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頁)

景長霽難以置信:剛剛誰還親口說了不會這麽喪心病狂讓一個病人服侍?

轉頭就忘了?記性差,也不能差到這個地步吧?

衛殷絲毫不心虛,一碗湯而已,不算苛待。

景長霽望著湯,想想算了,只是等真的喂的時候後知後覺意識到,所以他這一整天渾渾噩噩的時候是衛殷給他喂的藥和食物?

他還以為是侍從……

衛殷終於滿意了,睨他一眼:不然呢?

他的馬車除了他何曾上過第二個人?

因為衛殷竟然給他喂藥的事太過匪夷所思,這導致景長霽也沒再覺得自己給衛殷喂湯有什麽,只是這一幕被想著找睿王面前混個臉熟的幾個大人看到,默默多看幾眼就走了:算了,打攪別人你儂我儂,天打雷劈。

更何況,那位可是睿王,是很記仇的。

景長霽陪衛殷用過膳後躺在馬車裏卻睡不著,他白日裏睡得多,這時候卻壓根沒有睡意,加上生病身上出了汗,有些不舒服,翻來覆去之後,想了想,決定去問問附近有沒有溪水,他想沐浴。

如果是平時景長霽肯定不會麻煩別人,但因為生病出了汗,實在是不舒服,加上他只是詢問沐浴的地方,要是附近沒有溪水,他也就死心了。

好在這裏是野外樹林,白日裏有將士去打過水,所以知曉不遠處就有一個瀑布,只是被詢問的侍從還是愣了下:“景大人當真要過去嗎?雖說這時候已經是五月多,白日還好,夜裏卻涼了一些。”

尤其瀑布下是深潭,潭水比普通的溪水要涼上不少。

景長霽在渾身的不適與潭水之間遲疑一番:“我不下水。”

只是隨意擦擦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先前是他不備自己身體發了熱,等下回來先從系統那裏兌換一些藥吃下,應該不會再出現先前的問題。

侍從看他堅持只能帶他前往不遠處的潭水。

只是為了景長霽的安危,兩個侍從離得沒有太遠,加上這裏屬於將士保護的範圍圈內,外圍有巡邏的侍衛,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景長霽原本想讓二人去歇息即可不用管他,後來想想後天出現的情況,最終還是放任兩人跟著。

兩人到了地方背對著景長霽站在灌木叢後,景長霽也沒下水,拿了幹凈的帕子擦拭一番後,重新換了一套幹凈的衣袍,這才跟著兩個侍從回到馬車。

等回到馬車後景長霽吞下藥,沒多久藥效上來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景長霽第二天睡醒後衛殷已經坐上馬車,景長霽本來還擔心衛殷會說什麽,畢竟那兩個侍從是衛殷的人,想必昨夜的事已經告知了衛殷。

衛殷沒詢問倒是讓景長霽松口氣,只是等晚上尋了一處林子歇息,用過晚膳沒多久,卻有侍從來敲響馬車外,等景長霽探頭,侍從先是行了禮,隨後朝他笑了笑,讓他隨他來。

等景長霽擡步過去,發現不遠處的林子裏多了一個簡易的小帳篷,他奇怪進去,發現裏面只有一個樹枝做成的簡單的架子,能掛衣物。

而另外一旁,則是兩桶水,一桶是涼水,另外一桶卻冒著熱氣,顯然是提前燒好的熱水。

景長霽一愣,怔怔望著這些:“這是……”

侍從眼底都是笑意:“這些都是王爺讓屬下準備的,王爺說了,下次景大人若是需要什麽盡管告知屬下。還讓屬下說一聲,平時王爺自己也是要用的,不過是均給大人一桶,並不費事。”

景長霽心裏有股暖流湧上,他說不清自己心頭此刻是什麽感覺,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承了衛殷的好意。

白日裏衛殷沒說,大概是顧忌自己的面子,也怕當時提出來自己會拒絕,所以幹脆先斬後奏。

景長霽再回到馬車裏時卻一時睡不著,他側過身,借著馬車裏微弱的光能看到不遠處的矮幾,角落放著幾個箱子。

其中一個是他的,觸手可及。

景長霽擡起手打開,最上層有個很精致的木盒,他打開,裏面躺著一枚玉佩,正是先前衛殷給他的。

衛殷當時給他戴,說是鎮國寺給的祈福用的,但等回去後他還是摘了下來。

這明顯是專門為衛殷準備的先不說,更何況還是衛殷貼身戴著的,衛殷不在意沒有顧忌。

但他是實實在在的斷袖,這種貼身之物還是不習慣,所以回來後收了起來。

加上平時脖頸被衣襟擋的嚴嚴實實,所以衛殷並未發現自己並未佩戴這玉佩。

但此刻瞧著這明顯是好意的祥瑞之物,他的手指在余光下輕輕撥動著木盒的鎖扣,輕輕幾下之後,終於下了決定,還是挑開木盒,將玉佩拿了出來,很快戴好,閉上眼。

景長霽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很快隨著溫潤的玉石與體溫想通後漸漸如同融為一體,他沒多久失去意識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