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太子此刻靜靜坐了下來,他死死盯著霍錦州:“那麽,你又知道多少?”

霍錦州渾身的冷汗都開始往外冒:“屬下一點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被殿下拋棄,這才、這才來傳話,別的屬下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太子像是信了,許久才擺擺手:“你退下吧。”

霍錦州卻心裏沒底,太子剛剛有多生氣,此刻多冷靜他就有多怕。

太子直到霍錦州離開許久都坐在那裏沒有動彈,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將那副被他揉成一團的畫卷鋪展開,他望著面容已經扭曲的畫卷,上面的女子模樣就如同此刻他一般。

太子低低笑了聲,甚至不用看到人證,他其實已經信了……

如果父皇對他不遺余力盡心培養的話,那麽他的好母後似乎從始至終只是想讓他坐穩太子之位。

從小到大,母後對他有苛刻有多冷漠,那麽對只小他一歲的胞妹大公主就有多慈愛。

母後一直說因為他是皇嗣,他需要爭,只有坐穩這個位置,才能不讓劉貴妃所出的二皇子、四皇子壓自己一頭。

但大公主是不同的,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他好,所以一旦他受半點錯,等待他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

他越是想當好這個太子,越是不想讓他們失望,卻仿佛越是做不好。

可如今卻告訴他,也許這一切並不是因為母後對他的嚴苛是因為想讓他站穩腳跟,只單單因為……他也許壓根就不是她的骨肉。

一個不過是讓她坐穩皇後之位的棋子罷了。

而另一邊,霍錦州偷偷出了太子的帳篷後陡然松了口氣,趕緊回了自己那邊,心裏卻沒底,甚至好奇到底夏侯騫給了太子的畫卷是什麽?為什麽太子是那副表情?

這也太奇怪了。

早知道就偷偷看一眼了,他當時也怕畫卷上萬一有什麽,他若是偷看中招就不好了。

結果……卻失了先機。

霍錦州不知道自己這邊的一舉一動早就稟告給了衛殷。

衛一將一切告知:“王爺,霍家三公子與早先潛入隊伍裏的人見了一面,那人似乎交給霍三公子一樣東西,沒多久,霍三公子求見了太子,在太子帳篷裏待了小半個時辰後才離開,具體說了什麽還有那樣東西是什麽屬下沒查探到。那人格外警惕,武功也不弱,屬下怕被發現……如果有需要,可要屬下繼續去探?”

衛殷懶洋洋擺弄著棋枰,面無表情不甚在意道:“不必,繼續讓人監視著太子那邊的動靜,有消息再報。”

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麽東西能讓太子動心,到時候太子必然有動作。

何必這麽辛苦打探,等到時候也就知道了,他不著急。

衛一想了想,聽命頜首後就離開了。

衛殷這邊自己下了一盤棋卻總覺得缺點什麽,這麽多年來都是自己與自己對弈也沒覺得有什麽,但自從和某人下過棋後,就不願自己一個人下了。

衛殷瞧瞧時辰還早,再次喚出一個侍從:“景二在做什麽?”

侍從愣了下,想了想去讓人詢問,沒多久重新回來後,回稟:“景二公子馬車裏沒動靜,似乎……已經歇了。”

衛殷:??他看了看沙漏的時辰,這麽早就睡了?他白天趕路在馬車上可是一半多時間都在睡!又睡?怎麽睡得著的?

但望著棋枰……最後還是擺擺手繼續自己下了。

景長霽第二天坐在馬車裏昏昏欲睡時,總覺得像是被什麽盯著,毛毛的。等他出其不意睜開眼朝那個方向看去,發現是衛殷不喝茶反而隔著半個馬車朝他這邊看。

景長霽坐直身體讓自己清醒一些:“王爺你看什麽?下官有什麽不對嗎?”

這人到底什麽毛病?他臉上有花不成?整天不是下棋就是喝茶,要麽就是睡覺,再不然就看他?

看他能讓路上的時間縮短怎麽樣?

衛殷在景長霽看過來時來不及收回目光,低咳一聲:“也沒什麽,本王看景大人睡得這麽香,想著要不景大人來睡軟榻?本王換個位置?”

“這……不好吧?”景長霽哪裏敢?

衛殷卻堅持搖頭:“不用,本王最近有些失眠,覺得也許換個位置能睡得好一些。”他覺得自己馬車上的風水也許不好,景長霽那個位置是不是更容易好睡一些?

否則他怎麽覺得景二整天不是吃就是睡?

景長霽:“……”行叭,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於是很快換了位置的二人,衛殷坐在景長霽的位置上,後背倚著車壁,搖搖晃晃覺得一點不好睡,還不如他先前的位置。

結果一偏頭,發現某人薄毯一裹,已經睡著了,睡得比先前還好。

衛殷望著窗欞投下來的一縷光剛好照在景長霽臉上,他隔空捏了捏對方被光照得格外白膩的臉頰,不知為何,腦海裏閃過一抹旖旎的畫面,他愣在那裏,下一刻迅速將手收回來,頭偏開,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