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4頁)

至於成賢帝,想長生不老?想一直活著,除非……他能也同時修成銅墻鐵骨,否則,他這條命,他早晚要來取。

景長霽接下來一段時間過得順遂,可每天一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肚子,他是一天天瞧著肚子的變化。

景長霽心情復雜又著急,但一時間的確沒尋到合適脫身離開汴京的辦法,只能繼續等。

他和景大哥商量的結果就是私下裏打點,尋個機會將景長霽調離外地,等生下孩子後再想辦法調回汴京。

到時候帶著孩子回來,只說期間成過婚,但生母難產過世,如此也順理成章,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只是尋到一個合適能離京的機會並不多,還不能做的這麽明顯,更不容易,需要等。

好在景長霽平時穿的官袍寬大,他即使肚子大一些也不會有人往他懷孕那個方向看,只除了他現在在太醫院,身邊不是醫士就是禦醫,還是危險。

雖然不會往別處想,難保萬一一不小心被老禦醫看出端倪,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以男子之身有孕,到時候世人怕是會將他當成怪物,更不要說日後的仕途。

景長霽已經想過,再過段時間就尋個由頭將太醫院的職位辭掉,再等等隨著景大哥幫他打點的位置調離出京。

而上次劉貴妃找茬的事,如今想想倒是一個機會,但凡劉貴妃再敢亂來,他可以趁機向梁院使辭去醫士的位置。

但劉貴妃與許倚林的事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也沒有證據,他也不可能說劉貴妃想害他,所以只能再尋一次機會說自己得罪了貴人。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景長霽在宮裏格外的低調。

因為一連多日沒見也沒遇到衛殷,景長霽漸漸松口氣,想著也許是那天自己的話真的讓衛殷放棄了。

只是這天夜裏景長霽剛和景大哥吃過晚膳回房,他最近隨著天氣越來越熱身體也困倦得時候更多,所以沐浴洗漱後就躺下睡著了。

天太熱,他將窗欞開著,依然熱的有些睡不著,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一聲很輕的聲響。

半夢半醒間景長霽以為是做夢,但他下一刻卻是醒了,腦子瞬間清醒,心臟也跳得越來越多。

不對,房間裏有人,這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進了他的房間。

黑暗裏,景長霽只睜了一下眼又重新閉上,裝作呼吸平穩沉睡的模樣,但放在一旁的手已經摸到枕頭下的匕首。

不多時,有人無聲無息靠近他,在低頭的瞬間,景長霽毫不遲疑握著匕首直接狠狠刺了過去。

但手腕顯然被攥住,下一刻被景長霽另一只手拿起玉枕砸了下去。

來人大概不想傷到他,只是用手臂虛擋了一下,但玉枕砸在手背上還是讓對方悶哼一聲:“景二,你瘋了?”

景長霽心臟劇烈跳動著,第一世最後慘死的畫面湧上心頭,他還以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這了。

但熟悉聲音乍然闖入腦海,他意識到是誰時怔愣在那裏,一時竟是忘了反應。

衛殷只是想臨走前看一眼這沒良心的,結果還被揍了。

他松開手,摸著已經腫起來的手臂,倒吸一口涼氣,氣笑了:“睡覺還藏著匕首,不知道還以為你身處戰場呢?”

景長霽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他訕訕把枕頭放回去,另外一只手還攥著匕首,趕緊扔掉,好在自己警惕,手腕上纏著的紗布沒松開,否則,剛剛衛殷就真的摸到他脈搏了。

衛殷雖然不是大夫,但久病成醫,他怕對方會察覺到不對勁。

衛殷已經揮手將燭火點燃,房間亮起來時,景長霽反射性擡起手擋了擋,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到衛殷坐在不遠處,沉著臉抱著手臂瞧他。

景長霽從床榻上下來,低咳一聲,站在遠處不敢上前:“王爺……你沒事吧?”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衛殷好端端的大半夜闖到別人房裏,還不吭聲,任誰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的歹人吧?

但這話景長霽可不敢說,衛殷這人小心眼,身份又矜貴,萬一記仇,他得罪不起。

衛殷本來還在生氣,他這麽多年還頭一次吃這麽大的虧,尤其是景長霽剛剛那一下往死裏砸,手臂被砸的那一下腫起來後這會兒泛著青紫,瞧著很嚇人。

但瞥一眼站在那裏不敢過來的景長霽,因為天熱穿的薄了些,加上剛剛的拉扯,衣襟大開,甚至從白皙的脖頸一直大敞開一直往下。

衛殷只瞥了眼就沒敢繼續往下看,鼻子一時間竟是有些熱,他偏頭,也不太自然,耳根紅紅的:“你那什麽表情?本王怪你了?先把衣服穿好。”

景長霽迅速低頭,看到自己這模樣也不太自在,趕緊攏了攏,找到房裏的藥箱,不知道要不要走過去:“王爺的手臂沒事吧?要不下官給你上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