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奶狗(第2/5頁)

為什麽對他這樣好,為什麽把他從地獄當中拉出來。

但是司獻春思來想去,他還是不敢問。

他小的時候母親給他讀過一個話本子,話本子裏面有一個娶不上媳婦兒的男子,家徒四壁,靠給人做一些雜事過活。

有一天家裏面突然來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位女子整天給男子做飯洗衣,跟他夫妻夜話,體貼溫柔。

只是白天從不出門。

男子最開始喜不自勝,恨不得整天跟女子躲在家裏面,每天下工了以後就迫不及待地趕回家去。

兩個人雖然並沒有正式結成夫妻,但是什麽事情都做過了。女子甚至懷了他的孩子。

但是時間久了,男子就開始疑心女子的身世,開始對女子刨根問底。

他試圖把朋友帶回家裏,試圖和朋友說他撿了一個怎樣賢惠又美麗的妻子。

但是每次帶朋友回家,他的妻子都不會在家中,雖然家中有兩個人生活的痕跡,但是男子卻淪為了朋友嘲笑的笑柄。

終於有一次,男子實在忍不住對女子產生了強烈的質疑,他在某天天光亮起的時候,蒙住了女子的雙眼,然後將她騙到了門外。

女子伴隨著清晨的陽光發出了尖叫,而後就那麽消散在了他的懷中。

男子從此孩子沒有了,老婆也沒有了,他成了一個瘋子一個乞丐。

司獻春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那個男子。

但他絕對不會犯那個男子一樣的錯誤,他不會試圖去把他的妻子拉進“天光之下”。

司獻春不會去詢問她從何而來,如果女子真的是為他而來,他願意一輩子,都做一個什麽也不知道的男子。

哪怕他並不能跟任何人說他妻子的存在,哪怕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妻子……不對勁。

但是司獻春願意一直這樣下去。

當然了和話本子當中的不同,他的妻子每天早出晚歸,還會賺錢……反倒是他這個丈夫,畏畏縮縮,見不得陽光。

司獻春最後很聽話沒有再吃第五張餅,而是把碗裏剩下的一點湯喝了。

顧蜜如吃完之後拿著帕子把自己的嘴擦了擦,然後又拿了另一個,習慣性的去給司獻春擦嘴。

手伸到一半顧蜜如又頓住,把帕子放在司獻春的手邊上對他說:“把你的嘴擦擦。”

顧蜜如之前一直都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把司獻春當成一個正常的男子。

但是昨天晚上司獻春一直對著她睡,今天又這麽態度自然地主動提出要跟她一起煮飯。

顧蜜如非常敏銳地覺得有一點不對。

顧蜜如知道,司獻春未必知道什麽是感情,司獻春也未必對她有感情。

誰會愛上一個虐待自己的人呢?這是顧蜜如一直以來對司獻春沒有任何顧忌的原因。

可是昨天晚上司獻春自己走進那間屋子,後來又跟她一起手拉手走出來。

今天早上的這種表現,應當是司獻春徹底告別了那段過去。

顧蜜如並不能挖開司獻春的腦袋看,系統也只是能檢測到他的情緒波動而已。

顧蜜如不想讓司獻春過於依賴她,至少從現在開始應該一點一點的,讓司獻春習慣獨立。

之前顧蜜如經常會對他表現一點親近,是因為顧蜜如什麽都沒有想,思想非常的純潔。

也是因為顧蜜如知道,安撫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觸碰。在司獻春的恢復期,顧蜜如也安排了翠蓮去觸碰他,比如照顧他的起居。

但是很顯然,司獻春和顧蜜如建立關系,比跟翠蓮要容易。

這就很奇怪。

明明顧蜜如是施暴者,而司獻春是受害者,他和自己建立關系應該是最難的。

但現在偏偏反過來。

顧蜜如能夠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到放松,看到信任,還有一些其他顧蜜如也讀不懂的東西。

而顧蜜如又非常確認,司獻春並沒有斯德哥爾摩,他不是病態。

這樣的轉變是好的,所以顧蜜如一邊鼓勵他,一邊準備慢慢地遠離他的信賴。

司獻春都把臉伸過去了,但是顧蜜如沒有給他擦嘴,而是把帕子放在了鍋台上面。

司獻春微微頓了一頓,擡手把帕子抓起來把自己的嘴擦了,垂著眼睛神情寧靜。

“我給你畫一畫眉毛吧。”顧蜜如對司獻春說:“我一直都想給你畫一畫眉毛,其實你的模樣很好看的,現在臉頰上的肉也多了不少。”

顧蜜如說著,從燒完的灶台旁邊拽出了一根柴火棍,吹了吹,又在灶台旁邊蹭了蹭。

然後折成小段,拿在手裏對司獻春說:“你的眼睛很漂亮,頭發也很順滑,就是眉毛是白色的,看上去沒什麽精神。”

“今天畫一畫眉毛,晚一點我把你介紹給翠翠姐,翠翠姐人特別好,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司獻春這是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誇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