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師兄夜不歸宿幹嘛去了

“不需要。”

獪嶽面無表情道:

“我閑的嗎, 莫名其妙去扮女人。”

“說不準你們鬼殺隊有什麽潛入調查任務呢。”

夜鬥不死心地據理力爭起來,“女隊員不足,潛入地點有限制, 或者各種各樣的原因啦,哼, 別看你現在這麽不屑一顧,遲早有一天會找我幫忙的。”

“那就等到‘遲早’那天再說。”

獪嶽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不過也沒繼續說些什麽,因為他突兀就想到了宇髄天元來花街之前, 叫自己一個老婆在他肩膀上捏了半天那回事……如果不是他已經到了性別特征比較明顯的年齡,按照宇髄那家夥的打算, 但凡他再年輕兩歲, 輪廓柔和一點,恐怕都會被強行女裝吧?

總之, 還是先保留意見。

這麽想著, 獪嶽也就沒再準備留在這裏耗費時間,用兩指勾著木質拉門拖開一條縫隙,順著向外掃了兩眼, 確認到沒有人會注意這個角落之後,就果斷地開門邁了出去。

因為實在很熟,所以不打招呼直接走人也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止獪嶽經常這麽幹, 夜鬥其實才是突然失蹤的常客, 雖然說得上是關系還不錯的朋友,但實際上, 獪嶽和夜鬥除了靠緣分見面之外, 幾乎沒有主動聯絡見面的時候(夜鬥吃不起飯的時候除外)。

“我說真的, 找我很方便的,你也算半個此岸活人,只要叫我的名字就可以,需要女裝的話一定要記得叫我啊,是獪嶽的話,那五錢我不收也沒關系。”

身後傳來禍津神賤嗖嗖的聲音,獪嶽背對著這個窮神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步伐幹脆利落,毫不拖沓。

呵,還差你那五錢了?

*

在京極屋可以稱得上沒什麽收獲,就算之前也揪著夜鬥問了一通,所得到的消息也比那個琴女多不出什麽。

夜鬥這家夥也是剛來,他甚至都沒親眼見過所謂“美到令男人昏厥的蕨姬花魁”,只是被京極屋的老板娘神色惶惶地叫去收拾了碎裂的木門,隨後就只見到老板和老板娘行色匆匆離開。

似乎是因為醉漢的原因惹惱了賺錢的花魁,所以兩個人還要商量怎麽安撫脾氣很差的蕨姬,說實話,雖然說花魁的確是一家店的聚寶盆,但是地位能夠高到讓老板和老板娘都這麽戰戰兢兢地捧著,這個蕨姬花魁的手段還真的不容小覷。

心裏隨便發散地感慨了一瞬,獪嶽很快就拉扯回了思緒,買的剩下幾首琴曲也不打算聽了,所謂的“別的事情”也避之唯恐不及。

事實上,當他知道點琴女彈琴其實也是可以尋歡作樂的時候,內心其實有感覺到驚訝,只能說花街不愧是花街,無論幹什麽都會被歪曲到什麽奇怪的地方去,這種地方真的和他相性不太合。

比起胭脂水粉的味道,獪嶽覺得還是刀鋒的鐵銹味和桃山的空氣來得更加清新……或許可以勉勉強強加上半個廢物師弟,那廢物身上有一種很抽象的“陽光的味道”,反正也不難聞吧。

“呦,稻玉,逛花街的感覺怎麽樣?”

剛一踏出京極屋的大門,就看見宇髄天元抱著手沖他挑了挑眉,獪嶽面無表情地看回去,眼睛裏寫著“你這是說的什麽傻逼話”,似乎是發覺這麽逗人卻沒得到什麽好臉色,銀發的男人便悠長地嘆了口氣,隨後擡起胳膊一招呼,語重心長起來:

“該走了,年輕人,知道你玩得太開心不想離開,不過我們還有正經事。”

獪嶽:“……”

宇髄天元這家夥,絕對是在故意惡心他才這麽說的話!

“我的老婆們已經成功潛入那三家最有嫌疑的店鋪了,之後會定期向我傳送情報。”

直到拐過一條街,表現得一副個中老手模樣的宇髄天元才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沉著臉低聲說:

“能夠潛伏在花街這麽久還得不到太多消息,我猜測極有可能是格外謹慎的‘十二鬼月’,老婆們送出消息的頻率也不能太高,目前定下來一周一次。我給她們定下的要求是一但察覺到危險,便立刻假死脫身,如果超過約定時間沒有給我傳達消息,那麽就有極大可能是出了什麽意外。”

作為一名忍者,宇髄天元甚至還習得過一種避免被偷聽的傳達方式,單單看上去是在正常交流,但從他們兩人身邊路過,卻完全聽不清聲音,判斷口型也格外含糊,這其中甚至涉及到了部分腹語術,由於實在是對天賦有所要求,所以獪嶽很遺憾還是沒學會,只能通過努力壓低聲音來避免這一麻煩。

“一周一次,如果你老婆出了意外,很有可能時間上來不及。”

獪嶽很尖銳地指出來,“如果被鬼發現,說不定兩三天都等不到,一周的時間太久了。”

這還已經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如果直白一些,一周的時間,若是宇髄的老婆真的出現什麽意外,等他發現異常前來救人,說不定骨頭架子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