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渾身處男味的金發小鬼(第2/2頁)

“因為我離開轄區有點久,在範圍內活動的隊士數量也不多,所以積壓了不少的任務。”

宇髄天元神色冷靜地說道:

“回去之後要趕快把新出現的鬼清理一波,你的實力對付普通的鬼也沒什麽問題,小傷可以自己包紮,也用不到過來蝶屋……說起來,你應該不會出現對付那麽弱的鬼還受重傷的情況吧?那就太不華麗了。”

“不會。”

獪嶽瞥了一眼門外的夜色,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多問了一句,“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

宇髄天元重復道:“趕時間,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

明天啊……

獪嶽若有所思收回了視線。

也沒有空閑去蝶屋把那廢物去揍一頓,或者說,連所謂的“告知”都沒什麽時間,宇髄天元向來比較雷厲風行,他說的“早上”,說不準就是天色剛亮……這樣的話,很容易被當成不告而別吧?

*

事實上,的確被當做不告而別了。

第二天盡管心情忐忑,非常擔憂師兄沖過來把他一頓胖揍,甚至連在完成煉獄大哥給他們定下的訓練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但我妻善逸就這麽精神緊張了一上午,又精神緊張了一下午,最後精神都緊張不起來了,等到了晚上,甚至還有點困惑,鼓起勇氣偷偷跑到總部那邊的偏宅一看——空的。

如果說先前是擔心挨揍的忐忑不安,那現在,就有了一種心臟突然下墜一般的感覺。

瞳孔一瞬間緊縮,手心冰涼,四肢不受控制地麻痹,腦子裏從“唉?為什麽沒人?”回過神來之後,順理成章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理由。

……是因為這件事嗎?

分明昨天回來蝶屋還露著一副詭異的癡笑臉,但我妻善逸今天回來的時候,就格外沉默。

周身氣息無比凝滯,我妻善逸半垂著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表情被頭發打下的陰影遮住,甚至就連金燦燦的發色,看上去也像是蒙了一層灰,比以前任何一次求婚被拒絕的時候都要低落。

情況太過不對勁,直看得炭治郎和伊之助誰也沒敢上前說話,只默默地目送著顏色不復往日燦爛的同伴縮回床上,背對著他們,環著膝蓋,側躺成一個沉默的球。

我妻善逸感到有點難過。

分明他也沒有告白,沒有求婚,對方也沒有拒絕,甚至什麽也沒說,但就是有一種比起曾經被拒絕被扇巴掌還要低落百倍的難過。

很難過。

我妻善逸似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師兄會果斷離開這個可能性。

無論是斥責怒罵也好,還是動手也好,這只是他們之間更為吵鬧的相處方式,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所謂的打鬧會體現出厭惡、暴力,甚至是仇恨,但這的的確確就是他們獨有的、甚至是只屬於彼此的特殊待遇……雖然也可能稍微特別了一點。

他們應該是最親近的關系,既然彼此都是無父無母的家夥,也都被爺爺撿了回去作為徒弟,那麽他們就應當是羈絆最為深刻的家人,作為師兄也好,作為伴侶也好,因為太過貪戀於這種“獨屬於我的羈絆”,所以這個人選,似乎是除了師兄,其他人根本就無法考慮了。

如果是其他人,是需要呵護的女孩子,那麽無論如何也要尊重女孩子的意願,親近也好厭惡也好,都可以任憑女孩子對他挑挑揀揀,敲下最後的通牒——但如果是對於師兄,似乎就不會出現這種大度的想法。

只有師兄,只可以是師兄,所以,師兄最好也……只可以接受他才比較好吧。

分明是內心柔軟、唯唯諾諾的家夥,也只有在半昏迷狀態下會體現出可靠且強大的一面,所謂的“尖銳與執拗”似乎並不存在於我妻善逸的身上,但在這個時候,或許稱不上多麽負面陰暗的“執著”也悄無聲息冒了個頭。

不過在徹底滋生出什麽不太對勁的想法之前,我妻善逸收到了鎹鴉的來信。

“……”

整整大半頁都是溢出紙面的暴躁怒斥,其中還夾雜著“等我什麽時候打斷你的腿”“打爆你的頭”“打爛你的嘴”等等這種堪稱恐怖的威脅,但我妻善逸看著這樣一張幾乎稱得上“威嚇信”的信紙,卻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什麽啊,原來只是被柱抓去緊急出任務,並沒有討厭他,也並沒有躲開他——所以還是很有機會的嘛。

心裏似乎重新被灌進了暖洋洋的東西,我妻善逸舉著展開的一張粗糙紙張,傻笑著仰面倒回了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