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府縣生活11(第2/6頁)

又是洗下水、焯水、準備料等等做前期工作,等下水鹵到兩大灶鍋就晌午十二點快一點了。黎周周便用爐子給自己下一碗面條吃,有時候是蒸的餅子就一些炒菘菜白菜。

下午三點開鋪子,黎周周本想著賣個十天八天的,可能熱乎氣過去了,鋪子生意就沒那麽好了,兩鍋肯定是晚一些賣完,結果沒想到每天開鋪子卸了板子,外頭排隊的人多了,前頭變成了臉生的。

好像是昨個路過的買了他家一勺,手裏拿著他家碗還碗的。今個又來買了,這還不算,後頭還跟著兩位一樣臉生的,手裏拿著碗或者盆,聽談話聊天,跟前頭的認識。

他買回來我嘗了口,誒呦小氣的不讓我多嘗第二口這不今個來買了。

一起一起。

然後就是三勺四勺的,說家裏路遠,人多多買些。

反正七文錢一勺子,還都是葷腥,實惠劃算。

這樣一來二去的,鹵煮生意依舊早早的收攤。

到了顧兆第二次休沐,這已經是六月初,正好是六一。顧兆想著六一那就是兒童節,一摸口袋荷包,他早上出門前就把攢了半個月的零花錢帶在身上了。

一放學,大家都松快松快,約著看書的、回宿舍的、吃飯的下館子的,還有去紅苑喝花酒的。去紅苑那肯定今晚趕不回來了,露宿睡一晚上。

大歷朝沒有官員不得狎妓規矩,一些文人雅士書生還以流連花樓與名妓發生一些艷聞趣事,得個風流不羈的美名。

要是兩書生才子為了美人大打出手,這裏當然是用作詩詞歌賦作品來打,被爭搶的妓子,這時要是有一些才情,擇了其中一位為入幕之賓,便名聲大噪,在書生心中那就是不慕錢財的女子。

這是一等的名妓。

顧兆聽班裏其他人說的,上一次休沐就有人去紅苑了。

回來作為美談,說阿琴姑娘如何如何出塵,並不是世人所想的那般貪圖錢財,是位有才情,十分風雅的女子,只是可憐流落那麽個腌臜地。

如今的書生,管你窮的富的,大部分都喜歡救風塵。

這次剛放學,上次去的便拉攏邀請其他人一同去,還問到了鄭輝頭上,因為鄭輝有錢。

“不去,我明日要去兆弟家。”鄭輝才不想喝花酒,花酒有鹵煮香嗎?!

若是顧兆沒穿過來,上一輩子鄭輝就去了,追求自由爛漫,整日看書生愛情話本子,一聽阿琴姑娘不是個貪財的,喜歡聽人作詩,就去結識人了,後來就不用提了,栽倒在勾欄院裏,敗光了錢財,還是鄭輝爹來府縣揪人。

即便這樣,鄭輝也磋磨了六年時光,耽誤了科舉之路。

如今顧兆穿過來,一通雞湯連著棍棒,把鄭輝對自由愛情的向往打的七零八落,早早歇了心思,如今話本都不看了,買了書,便與顧兆嚴謹信開始琢磨學問。

嚴謹信的詩賦極好,鄭輝自愧不如,骨子裏的浪勁兒也少了。

這人聽聞鄭輝不去,便不屑撇了撇嘴,甩袖同其他人一起去了,出去時也不壓著聲,故意說給裏頭收拾的幾人聽:“也不知怎麽想的,家中也不缺錢財,竟然喜歡跟著一個穿裋褐的。”

不缺錢當然是指鄭輝,另外語氣鄙夷穿裋褐就是顧兆。

顧兆早上買早飯愛穿短打,沒遮掩過,這位同學要是不住校被撞見了也沒什麽意外的。

鄭輝氣惱,剛拍個桌,顧兆先問:“你那麽大力,手疼不疼?”

“……”鄭輝:“姓王的那般說你。”

“說的也是事實,我就是愛穿裋褐,還是我家夫郎的。”顧兆沒忍住又秀了一波,見鄭輝真生氣,便正經說:“你都說要修身養性,言行合一,不在乎外人目光,這才哪到哪就急了。”

“誒呀知道大哥是替我生氣,可你想,他這般說你我,不過就是想叫你當錢袋子,結果你聰明不去,他惱羞成怒了唄。”

鄭輝聽顧兆這麽一說,頓時覺得在理。

“我們聰明,不與這種貪圖美色之人同流合汙。”

“對。”顧兆收拾完書包背起,說:“我放學想去逛逛,給我家夫郎買份禮物,大哥二哥去不去?”

“去去去。”

嚴謹信說不去,他要溫書。

兩人也不勉強,休息日各尋痛快。要是以往鄭輝可能嘴上要說些,都放學明日休沐,還看什麽書,一起去玩松快松開這類話,如今鄭輝不提了。

兆弟說過,松弛有度,可對有的人來說看書才是松,玩可能就會緊繃著也玩不好。

鄭輝後來想想是。

嚴謹信家裏情況他雖不知道有多不好,但也能想來一二,若是他們拉著嚴謹信玩了,這般荒廢時間,嚴謹信玩的時候肯定想家中雙親與夫郎如何辛苦,玩的也不痛快。

真正的同窗摯友,不一定非要生活瑣事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