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頁)

只是頑笑嗎?顧珩的眸色暗了下去,緩緩伸手撫上秦觀月的耳垂。

顧珩的眼神意味深長,聲音沉沉。

“這些日子,月娘夢見過我嗎?”

“當然……”秦觀月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夢見了什麽?”顧珩聲音溫柔,似乎只是在問候。

秦觀月感到心虛,顧珩被軟禁的日子裏,除了最初的兩三天她有些擔憂,後面與陸起戎相識之後,她早將顧珩忘到了一邊。

她不明白顧珩今夜前來,究竟是想做什麽。

“珩郎……”

顧珩忽然扣住她的頸,低下頭,不由分說地覆上了她的唇,與往日的溫柔不同。

這一次,他像是宣泄著某種不滿。

秦觀月的面色若桃花般羞紅,她用力推開了顧珩,才能從這片隙間說出一句不完整的話。

“珩郎,夜已深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顧珩看著她秋水瀲灩的眸子,不由想到了她倚在陸起戎懷中的時候,也是這樣目含繾綣。

他感到一陣怒氣向上湧動,化作了眼底的暗紅。

“無妨,還不算晚。”他覆上秦觀月頸上的手底不禁用了力氣,似乎沒有任何退讓的余地。“月娘,你為何總是趕我走?”

他靜靜地盯著她看,像是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直到秦觀月輕輕哭出了聲,顧珩才沒有繼續追究。

秦觀月癱倒在榻上,眼角沁出一些淚來,仿佛是對命定般的悲戚結局感到無奈。

她想作嘔。

“不許。”顧珩沉聲開口,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秦觀月擡起濕潤泛紅的眼眸,頗含怨念地望向他,勉強忍下一腔不滿。

顧珩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聲音低啞,既是命令般的警告,卻又帶著卑微的乞求:“月娘,不要騙我。”

昨夜青雁輾轉難眠,天色剛亮,她就和同屋的侍女換了班,特地去燕宸殿前伺候。

淑貴妃這些日子一直侍奉在旁,她恐怕是這燕宮中最期望燕帝能夠命逾百歲的人。

這是她此生的榮華富貴所在,她還有大把好年華,可不想早早地為燕帝殉葬。

趁淑貴妃在側殿休息的間隙,青雁偷偷來到側殿,將昨日的見聞與推斷悉數告知淑貴妃。

“當真?”淑貴妃的眸子一亮,抓住青雁的胳膊追問,連呼吸都因激動而變得急促。

有了上次的教訓,淑貴妃不敢輕舉妄動,再三與青雁確認之後,她才扭腰離開了側殿。

上次事敗,就敗在了她沒有找燕帝,而是去找了顧珩。

原來他們是這樣一對娼男女,難怪之前在奇石林,顧珩會那樣向著城陽王與儷貴妃說話,還將自己斥責了一番。

淑貴妃倏地發出一聲冷笑。

沒想到連顧相這樣玉樹君子之流,也會被儷貴妃那妖精迷惑。

這次她定要讓燕帝親眼看見他們二人的奸情。

淑貴妃邁進燕宸殿不久,一道口諭便從燕宸殿傳來出來,送去了毓秀宮中。

口諭中,燕帝指名要秦觀月侍疾。

秦觀月雖不知燕帝為何會突然傳喚自己侍疾,但在傳旨的內侍口中,也勉強打探到些口風。

是淑貴妃在燕帝耳邊說了些什麽,燕帝才下了這旨令。

秦觀月聽後更加不安,淑貴妃一向提防著她,之前燕帝在病中,她想去送吃食都被攔下,如今竟舉薦她侍疾在側。

秦觀月無從得知淑貴妃究竟安了什麽居心,但有備無患,她命墨隱設法將她這幾日要侍疾的消息傳給城陽王。

話及此處,她想到往日這些事,她都會與顧珩交待,而今世事變遷,故人已非故人,秦觀月也不禁有些悵然。

但顧珩對她始終有戒備,救出娘親的事將近一年也沒有回聲,實在令人心急。

她無法再將滿腔期待都寄托於顧珩一人身上。

好在陸起戎如今有爭位之心,燕帝膝下無皇子,惟有城陽、襄陽兩位同宗血脈。

襄陽王年歲尚輕,且無建樹,不及城陽王才幹,燕帝薨逝,這皇位於情於理,都該傳給城陽王。

只要她登上後位,就能與秦國公對弈,命他交出娘親。屆時娘親也不必再被困在國公府中受苦了。

秦觀月受命至燕宸殿時,淑貴妃早在榻前侍奉。

殿內滿斥著濃厚的藥味,空氣中都泛著苦。燕帝躺在榻上,面色蒼白,消瘦了許多,全無往日神氣。

他顫顫向秦觀月伸出手:“貴妃來了。”

秦觀月不得已只能走向燕帝榻邊,被那只嶙峋可怖的老人手握住柔荑。

她望向燕帝的眼神中有憐憫與厭惡,就是沒有半點溫存。

燕帝想要攥緊那雙年輕柔滑的小手,這是燕帝第一次與他的儷貴妃這樣的近。

他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香,像是一只擱置淺談的魚在盡力地呼吸。

“貴妃用的是什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