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氏(第2/3頁)

她反正就聽婆婆的,至於包少了三嬸是個什麽脾氣就不關她的事了。

想了想陳氏又低聲吩咐道:“租金的事可不要讓大爺知曉了。”

秦媽媽點點頭說道:“奴婢曉得的。”

接著陳氏又說道:“媽媽也是知道我的,爹爹雖在禮部為官,可我到底是庶出,自是和嫡出的不能比的。就拿成親時娘家給的嫁妝來說吧,嫡姐成親時公中給了一千兩銀子,祖母又私下給嫡姐補貼了一千兩,更別說那些珠釵首飾環佩叮當了。

可到了我這裏呢,除了公中給的五百兩銀子之外,其他就只是一些衣裳被褥,那首飾匣子裏連一件像樣的珠釵都沒有,可憐我姨娘又是個不得寵的,別說補貼給我,就是如今她自己時不時地還要我接濟一二,小弟更是,念書也不求好,日後定是和大伯家的幾個庶堂哥一般,給個小宅子就打發了,如今我不存些私房備著,真到了那一日可該如何是好。”

秦媽媽聽了點點頭,可不就是這樣,她家姑娘說得可沒錯,也得虧姑娘聰明,成親後就拿出嫁妝銀子在順德街上置辦了兩個鋪子,如此每年多了進項不說,還免得老讓人惦記著銀子。

秦媽媽拿了鐵鍁舀了木炭輕輕加進炭盆裏,再撥開幾個氣孔,木炭漸漸通紅起來,她把炭盆重新端到羅漢床底下,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說道:“今日奴婢去見方姨娘時,正好瞧見通州晟二爺送的年禮到府門口了,那滿滿的一車喲,老太爺和老太太定是很高興的。”

陳氏點點頭,她表叔每年都會往京城送年禮來的。

“今日都已臘月二十九了,也不知咱們府裏的二老爺送的年禮啥時候能到。”看著屋外的白雪,秦媽媽繼續說道:“這下雪天路難走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到了。”

秦媽媽雖是陳氏的奶娘,可陳氏先前並未與她說過二老爺被分出去的事,那老張頭也不是個多嘴的,是以秦媽媽只以為府裏的二老爺在鄉下管著公中的田地呢。

陳氏覺得她還是得把這件事和秦媽媽說一說,免得日後她在大爺面前說錯了話,她想了想便對秦媽媽說道:“媽媽你怕是不知道吧,如今二老爺已經和咱們分家單過了,所以往後這不相幹的人你就不要再提了。”

秦媽媽有些詫異,這怎麽好好的就分家了呢,她記得上次好像隱隱約約聽到姑爺和姑娘說過要把二老爺留在鄉下的,怎麽如今又變卦了?不過秦媽媽到底是老成精的人兒,聽了姑娘的話後只點點頭表示知曉了,之後便出了門回後罩房去了。

陳氏摘下頭上的簪子把油燈芯撥上來些,火苗漸漸高了起來,屋裏也跟著亮亮堂的。

想到秦媽媽剛才提到年禮的事,陳氏不禁覺得好笑,怕是二叔有心也無這個力吧。她聽相公說,這次分家只給了二叔分了十幾畝田地和二十兩分家銀,單憑這些他哪裏還能拿得出像樣的年禮來,呵呵。

當初相公提出把二叔留在村裏時,她也是極力贊成的,就像相公說的,二叔又沒個正經營生,只會收收租子有啥用,這種活計隨便買個下人就能做,再說了這京城也沒有田地讓他收租,跟過來幹嘛,真當京城滿地是金啊。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公婆回來之後居然和相公說起他們已經把二叔分出去的事來,當時她聽了後也覺得分了挺好的,免得日後再來京城糾纏。

在陳氏眼裏,周青林就是一個不學無術,胸無點墨之人,雖然她沒見過,但是相公私下和她說過很多關於二叔的事,相公說當年公爹和二叔三叔兄弟三人是一起進的學堂,可幾年下來公爹和三叔都在埋頭苦學,只有二叔不思進取,費了家裏不少銀錢不說,還常吵著要退學,最後祖母無法只得依了他。

相公還說二叔這幾年在村裏也不安生,時不時自甘墮落地與村裏人吵鬧打架。

聽了相公的話後,陳氏覺得就這樣一個碌碌無為的人不讓他來京城對大家都好。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想來二叔家的幾個小姑子怕也是些粗俗不堪的,也是,鄉下出來的女孩子能有幾個好的,就像自己的那兩個小姑子,雖在京城待了好幾年了,可是這愛貪小便宜的性子還是改變不了,她的頭花簪子什麽的,只要被她們見著了就都想要,哼,都是些眼皮子淺的,想到這裏陳氏搖搖頭,滿臉的不屑。

再說除非她自願,否則能從她陳麗琴手上拿走東西的人恐怕還沒出世吧!

想到這裏,她似又記起了什麽,忙下了羅漢床,趿拉著繡花鞋快步來到了臥房,打開嫁妝箱子,拿出剛剛秦媽媽放進去的那個裝著租金的小包裹,解開後,陳氏把裏面的銀錠子拿出來數了三遍,沒錯,是四十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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