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3章(第2/2頁)

05902-希望能相信

倪升:“我自己是可以弄出一些像是上天處罰的事故來讓人以為惡人遭了報應,但經常覺得那樣還不得勁,畢竟他們因此倒黴一段時間後似乎又重新富貴了起來。我想看到他們從哪裏得來的富貴又統統還回到哪裏,翻倍地還回去,在光天化日之下痛哭流涕地還回去。讓人們在談論他們的惡行時可以肆意大聲,而不用遮遮掩掩。”

倪升:“不要暗地裏倒塌,而要被受他們傷害的人看清楚他們倒塌的全過程。讓受害者可以堂堂正正為自己受到的傷害吐出所有濁氣。”

倪升:“要在陽光之下做到這一切。江湖狹義人士能殺人,能劫富濟貧,但沒有辦法清算惡人的每一筆、還所有受害者公平,這種事情只有以朝廷的體量才能處理妥善。如果,朝廷願意處理的話。”

我:“你想相信正義?”

倪升:“是啊,我想相信。”

我:“也許你會看到。”

倪升:“我也希望能看到。正經事我做不了,但用汙糟的手段對付汙糟,我還是能處理一些的。”

方茴息來見了我,首先問了我一個問題:“裴仙人留在黃寨縣是對什麽產生了興趣?”

我:“方縣令以為是什麽?”

方茴息展開隨身帶著的畫:“這個?”

我:“你這回答是不是太直接了?”

方茴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玩弄話術沒有意義。我將我最關心的問題問出來,你願意答便答,不願意也可以直接告訴我。”

我:“你能根據我的表情、肢體動作來判斷我的想法嗎?”

方茴息:“很難。語言有相對固定的含義,但表情和肢體動作的含義卻與這個人的經歷、性情、當前心情等都有關。如果我不了解一個人比較詳細的背景,那麽我是無法通過非語言的信息來猜測出準確答案的,反而,如果憑從其他人那裏獲得的經驗來類推,可能還會推出與事實背道的結果。”

方茴息:“比如,經常有人說如果一個人看人的眼神躲躲閃閃,就意味著這個人心虛理虧。可實際上還有可能是害羞、憋笑,或者眼疾。在並不了解這個人的時候武斷下結論是很不妥的。”

05903-直說

我:“我同意了倪升告訴你我的身份,他告訴你了嗎?”

方茴息:“你聽到他告訴了嗎?”

我:“你這個好像不只是‘不玩弄話術’的概念了吧?直率到已經有點欠揍了。”

方茴息:“會嗎?當我把畫展示給你看之時,我以為你便已經知道我明示了我已知曉你監視我的事情。”

我:“你管這叫明示?還有,我沒意會到這一層。

方茴息:“哦……也對,仙人畢竟更習慣憑實力說話,這種暗示行為並不流行。”

我:“也不一定,有些人還是很擅長這類事的,但我不屬於其中。”

方茴息:“好吧,那我明說。從我來黃寨縣之後起,我就一直覺得我被監視了,當然實際上也確實如此,而且是有好幾股勢力同時監視著我。其他的我基本已經理清,除了將監視點全放在這幅畫上的那一個之外。”

方茴息:“雖然因為我對這畫的看重,好些監視力量都會留意這畫,但唯獨那一個,是只看畫,只有當我與畫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順便看到我,而且絕對不會模糊看的重點。”

我:“這你也能區分出來?”

方茴息:“天生的。小時候背對著我爹我也能知道什麽時候他注意力在我身上、我必須好好學習,以及什麽時候他看向其他地方、我可以稍微偷懶。”

史書上沒說啊。史書上說的是邵剛銘感知敏銳,任何殺手剛潛伏到方茴息附近就被逮住了。

哦,保鏢太強悍,讓被保護者失去了發揮的空間。

這麽說來,邵剛銘的敏銳感知可能正是來源於養出他的方茴息。這不像血脈繼承那麽有跡可循,妖與精的能力與養出他們的生物之間的特性關聯很飄渺,但似乎也確實存在,似乎同樣是一種‘遺傳’。

邵剛銘遺傳了方茴息的感知敏銳,並通過修煉將這天賦強化且使之更可控。

我:“是的,盯著畫不放的那股監視就是我。我用的監視方式是這樣的毛團子。”我給他看負責盯邵剛銘畫的閱團,“有幾次你差點抓到它了,只不過它可以靈力傳送,而你只能使出純物理攻擊,所以你困不住它。”

方茴息:“在從倪升那裏知道你這位仙人後我也聯想到了它。”

方茴息:“其他人盯我是為了利益,你盯我的畫是為了什麽呢?”

我:“可以說也是為了利益,不過不是實物意義上的利益,我是想觀察這畫的變化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