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求生盼死一念間(第2/3頁)

誰也不敢妄動一下。那些人估計是覺得隱藏也沒必要了,索性也點燃了火把。

被追的都不怕被發現,火把點的那麽亮堂。他們還怕什麽?

一圈的火把,中間一個點。搞不清的,還以為他們在保護他們呢。

山裏蚊蟲多,一時無事,大家在許白的指揮下找來幹柴燒了個火堆,又把驅蚊的野草扔進火堆裏驅蟲。

許白接過劉宗孝手裏的匕首在火上烤了會,劃開顧誠手臂,放了一灘黑血。一擡頭,剛好看到葉善在看他,兇光畢露。

許白嚇得心臟一縮,差點當場去世。急切辯駁,“我沒有!我不是!我是為了姑爺好啊!”

顧誠昏昏沉沉,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葉善。後者一臉平淡,正往火堆裏添驅蚊草。

驅蚊草味道濃烈,熏得人眼淚都下來了。

眾人說:“大娘子,夠了夠了!”

杜漸也在嗆咳中醒轉過來,他剛才是被一擊砸暈,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至於他身上的傷,呵呵,被葉善丟給謝無苔他們後,山林間他們為了追上大娘子拖著杜漸跟拖一條死狗似的,沒少磕磕絆絆。

杜漸只覺得腦殼疼肩膀疼胸骨疼後背疼,渾身就沒有哪裏不疼的。

他一醒,劉宗孝就嗚嗚啊啊的緊張起來了,奪回許白手裏的匕首,又盡職盡責的將刀尖對準杜漸的脖子,不給他亂動。

杜漸看清眼前這一切,眼一閉,竟然也不叫不鬧。

謝無苔踢了他一腳,“別裝死!解藥在哪兒?”

杜漸掙動了幾下,冷笑:“你們不是搜過了嗎?”

搜過了,他身上沒有。

一人憤憤道:“你別得意!我們用你的鉤子也劃傷了你自己,到時候沒解藥,你也得死了!”

杜漸表現的毫無意外,反朝葉善看去,“美人兒,你越這樣我越愛你。”

隨即,肚子上又挨了好幾腳。

顧誠只覺得杜漸聒噪,一個瘋子,多看他一眼都會傷眼睛。

腦子昏沉的厲害,他總是想睡覺。

許白觀察了片刻說:“大娘子,不能讓姑爺睡覺,你得陪他說話。”

葉善能有什麽話?她並不擅長沒話找話。

顧誠不想他們擔心,強打精神,問:“謝當家,你們是怎麽被杜漸抓到這來的?山莊什麽情況了?死傷如何?”

他這麽一問,葉善也轉頭看向了他。

具體情況二人都不了解,葉善被梅梅哭了一腦門子的眼淚鼻涕,顧誠就更不用說了,只知道出事了,見葉善撇開自己走都不打招呼,心裏設想的嚴重,都當“滅門之災”看待了。

柴火噼啪作響,謝當家支支吾吾。

顧誠只當言語不當戳了人痛處,不再作聲。唉,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善可沒有那般多愁善感,手中正拿著一根柴禾戳了最近的許白一下,“你說!”

許白整個一抖,面上訕訕,“其實,其實那晚我們並不在山莊,具體山上什麽情況……”

這話倒是點醒了謝無苔,他忽然激動起來,捉住杜漸的衣領子提起來,“你說!你把山莊怎麽樣了?”他擔心娃兒他娘還有莊內老小。

杜漸是落難的惡狼,余威猶存,借力一腳踢出去,要不是葉善眼疾手快,發現杜漸鞋尖藏了利刃,一石子打偏,謝無苔的小腿怕就廢了。

謝無苔僥幸躲過一劫,勉強維持書生的優雅,一把扯過孩子,父子二人一同滾到葉善身邊去,心內暗道:“還是大娘子身邊最安全。”

其他人等也都不自覺往葉善身邊靠了靠。

顧誠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裏好氣又好笑。

劉宗孝也害怕,不過當年陰影太深重,相比之下,他還是更願意待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杜漸身邊。至少劉宗孝手裏還有匕首,他覺得只要自己謹慎一點,危險可控。

葉善可就不一定了,那是能生掰人手指的主。

確實,杜漸在抓他們時以及投進大牢後都沒怎麽為難他們。他們身上現有的傷也都是葉善帶他們逃亡時磕碰或者樹枝劃拉出來的。

原因也簡單,許白首當其沖,天下第一軟骨頭,識時務為俊傑。當年投靠清風山莊毫不含糊,杜漸的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投降饒命也絕不猶豫。至於謝無苔更不用說了,生就是隱忍界的杠把子,平生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更別說他還帶了兒子這個軟肋。幾人都是在山道上被挾持的,敵眾我寡,保命要緊。倒是有血性的,打幾下就服軟了,又有三當家帶頭投降,他們投降起來也毫無心理障礙。

杜漸偷襲清風山莊的時候,分了幾波人,做了周全部署。不成想,自己帶的這一隊人最走運,半路上截了要緊人物,就沒費工夫和其他隊伍會合了,掉頭就走。

此話暫且不提,當時清風山一片火海,誰也不知道誰情況怎麽樣。梅大當家當時也在其他山頭亂竄遊玩。山火一起,烏合之眾畢竟是烏合之眾,即便教化多年,遇事就亂,又有杜漸安插的梁國人故意在山上瞎喊話,一會山莊被屠了,一會當家的被生擒了。還有杜漸故意放出來報口信的人,梅梅捉住他,匆忙問了兩句,眼淚就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