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頁)

正殿裏候著太後的親生兒子,寢宮中卻是這樣的光景,小鄭太醫可比皇帝還小一個月呢!

依著小皇帝的性格,他非得把鄭太醫碎屍萬段不可。李瑞雪這麽一想,也跟著渾身冒汗,提心吊膽,她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虛握成拳掩在唇畔,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內裏的動靜立刻小了不少。

鄭玉衡沒聽清,他的心魂都散蕩出去了,還回不過神來。是董靈鷲聽見了。

她方才睡醒,分明只想著跟鄭玉衡說幾句話,然而兩三日不曾溫言親近,話語便講得沒那麽純粹,小太醫臉一熱,渴望又克制地喚她,眼睛裏分明都已經燒起來了。

董靈鷲難得有不那麽清醒的時候,讓這個“禍國妖妃”給帶偏了,一時失了分寸。直到屏外傳來瑞雪的輕咳,她才停下手。

鄭玉衡那件“不恭敬”的衣衫,已經折下去大半的領子。他的手環抱著她的脊背,將她纖柔的身軀攬在懷中,卻露出一片冷白的鎖骨,他的喉結、骨骼、還有下頷邊上,都讓咬出來一點兒玫瑰色的紅印子。

太後娘娘有些惡劣的趣味,喜歡欺負他。

鄭玉衡雖然年少青澀,但畢竟是已經發育成熟的男人。他已讓“折磨”得受不了,一邊毫無抗拒地太後娘娘在自己身上發泄那股破壞欲,一邊主動抱著她的腰反身壓到榻上,手臂撐在一側,眼睛透亮、明澈、像雛鷹一樣急切緊張地盯著她。

他真的很想、很想侍奉娘娘,用他的全部。

董靈鷲慵懶地躺在香帳內,她撫摸著鄭玉衡的咽喉,欣賞般地望著這道自己咬出來的齒印,就像是一張雪白的紙,她在上面用筆作畫,把他裝點成設色香/艷的隱秘圖卷。

鄭玉衡低下身,獻祭似的靠近過來,把喉嚨露出來,引/誘她在自己的身體上作畫,低低道:“太後娘娘……”

董靈鷲就像是一朵美艷到近乎頹靡的牡丹,莊重到了極點,反而透出令人癡迷的蠱惑。鄭玉衡覺得自己就像是全世界最居心不良、也最樸素簡單的那只花瓶,正在竭力地勾/引她,讓這朵花愛憐地歸屬於他。

不,是他歸屬於董靈鷲。這只花瓶只能有她一朵,再也裝不下別的。

床紗拂動,董靈鷲隨手撕下來一截,細膩輕柔的紅綃纏在手上。她也有點被鼓動了,將紅綃系在了他身上,輕聲笑道:“還得練呢。”

鄭玉衡耳根燒得赤紅,挪了挪膝蓋,爬過去蹭她的肩膀,他想起房中術圖冊中寫得東西,自知他沒有經驗,也還沒將裏面的知識學會,只得不甘心地默認了她的話。

就在小鄭太醫心蕩神馳地想再進一步,瑞雪的咳嗽聲就是在這時響起來的。

他根本沒聽進耳朵裏,纏人得像發/情的貓一樣。只有董靈鷲立刻聽到了,她按住鄭玉衡的肩膀,出聲問:“什麽事?”

如果是小事,瑞雪不可能在這時候打擾她。

屏外人回道:“娘娘,陛下的龍輦快要到了。”

董靈鷲眉尖一蹙,瞬息清醒了。她看了看小太醫,沒想到將人放進來還有這麽嚴重的後果,道:“進來伺候我梳妝。”

瑞雪道:“是。”

說罷,董靈鷲便掐了一下他的後頸,告誡似的道:“別鬧,下去。”

鄭玉衡這才聽明白發生了什麽,他渾身一僵,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自己,一開始不知道該怎麽辦。

董靈鷲踹了他的膝蓋一腳,聲音有點重了:“玉衡。”

鄭玉衡默默地從她身畔挪下去,但沒有起身,而是靠在了香帳的最角落,衣衫淩亂,發髻松散,他抱著膝蓋將頭埋起來,只露出一個通紅的耳朵。

董靈鷲無暇顧及,立即配合女使起身梳洗。大約忙了一刻鐘,她坐在銅鏡前綰發,梳頭女使正將青絲理順,一縷一縷地繞上去。

瑞雪侍立在側,她悄悄擡眼巡視著,半天才發現鄭玉衡在哪兒。

小鄭太醫的身軀被帳幔遮掩著,但顯而易見地衣衫不整,露在外面的手指指骨上露著一截紅痕,身上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息,而且一動不動,深受打擊,看起來極為可憐。

女官給董靈鷲簪發,將金釵玉飾一個個穿插上去,又在穿鳳牡丹的檀木妝盒裏挑耳墜,剛取出一對白玉珍珠的,就見到太後娘娘扭過了頭,跟榻上的人道:“還不出來?”

他不可能當著孟誠的面,從董靈鷲的寢宮走出來,那可真是在刀尖上跳舞,直攖虎須,命都不要了。

女使待她回頭,才輕柔仔細地給董靈鷲穿上耳墜。

鄭玉衡簡直難受得想哭。

過了好半晌,他才遲鈍地起身,眼眶紅了大半,沉默地整理衣冠,收束領口,然而他身上的“標記”,無論再怎麽努力遮蓋,也都沒辦法完全遮住了。

董靈鷲看著他想了想,輕輕地身畔人道:“去把那件銀月巾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