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沈宴是他的心臟。(第2/3頁)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記不清了。”

席歸淵眸色微暗,他記得很清楚,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甚至是晚上的幾點鐘他都記得。

他記得那個晚上的每個細節,但這些話並不適合對沈宴說,至少此刻不適合。

“我來衛生間,要處理的可不止這個傷口。”

沈宴聽著他的話一愣,擡眼看向他,竟然無師自通的明白他在說什麽。

席歸淵輕聲的道:“回去睡覺,不然一會你又要生氣了。”

沈宴抿緊了唇:“你愛做什麽做什麽,我為什麽要生氣。”

席歸淵將沈宴抱緊了一些,哪怕此刻的氛圍不合時宜,他微微低下頭,淺嗅著懷中人發間淡淡的香氣,信息素和沐浴露融合成香甜而柔軟的味道,他的信息素這麽軟,讓席歸淵想要沉湎進去,忘掉懷中人那些冷漠又傷人的態度。

他輕輕呢喃:“我的愛意永遠不是愛意,對你而言只是羞辱。”

“我碰你一下,你的眼神都在恨我。”

席歸淵的話,每一個字都灼得沈宴心臟發顫,他艱難的打開幹澀的聲帶,下巴抵在席歸淵肩窩,嗅著他身上傳來的炙熱味道,每個字都艱澀。

“你把我當Omega?”

“在你還沒分化之前,我夢裏都是你。”

席歸淵接受的是軍事化的教育,他沒有接受過任何情場教育,對於想要的東西,如果無法得到,只代表著一個事實,他還不夠強大,他的能力還不足以吸引或爭奪到這個物品。

但只有沈宴讓他毫無辦法,連搶奪都要小心翼翼,攥在手中之後又不敢握緊,擔憂會讓他受傷。

他夢裏早就是他了。

十六歲第一次情動,夢裏是摔跤場,沈宴騎在他身上,低俯身軀壓著他的肩。

十八歲分化的熱潮中,夢裏他抱住了因為不斷輸給他神情倔強眼眶微微發紅的沈宴,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沈宴那麽脆弱的神情,進場之前沈宴知道他開始分化成Alpha的消息。

或許他是擔心自己以後再也沒辦法贏了,竭力的纏鬥著。

那是席歸淵最後一次故意輸給他。

夢裏他卻是等待著裁判宣布,直到最後一聲落下,裁判宣布沈宴獲勝,他翻身將沈宴壓在了身下。

他僅有的幾次年少綺夢,夢裏都是沈宴。

但即使是夢裏,他也不想惹沈宴哭,不想讓他生氣,不敢真的碰他。

沈宴怔怔的看著他,夢這個詞和席歸淵太不搭了,他是極其現實的,而夢是幻想。

隨即他反應過來,這大概是一句情話的撩撥,在劇烈的心跳聲中向後退了一步,快步向樓上走著。

棉襪踩在階梯上,一階又一階,快步向上,無聲又劇烈,就像他的心跳。

他必須得快些逃。

不然,就逃不了了。

他忽然發現。

他原來不是只有一點點喜歡席歸淵。

他喜歡這個冷酷,理智,卻總是會守在他身邊的席歸淵。

無論復述多少遍,他們是天生的死對頭,席家人不值得信任,他倆之間的關系天生對立。

用多少層的定義來包裝彼此的關系,政敵,競爭者,利益相關方。

看起來多麽水火不容,如同注定不會有好下場。

但席歸淵就是席歸淵。

一次又一次擋在他身前的席歸淵,在瀕死時刻醒來給予他擁抱的席歸淵。

沈宴緊緊合上房門,在摔得巨響的門扉聲中忽然想起,席歸淵從沒缺過的課,是體術課。

他也如此。

他們都喜歡體術課,或許是喜歡名正言順抱住對方的那一刻吧……

即使沈宴告訴自己。

他只是想贏。

席歸淵是這樣想的嗎,沈宴捋了捋頭發,混亂的思維開始失控,想著許多過往的事,那些在回憶裏半真半假,他從不認真去想的細節。

躺在床上的一瞬,沈宴想,自己始終沒有接受自己已經分化成了Omega的事實,Alpha和Omega之間天然存在的聯系對他而言不叫自然而然,簡直侵.犯。

他不允許有人那樣對自己,尤其那人還是席歸淵。

片刻後,他擡手捂住了眼睛,在黑暗中喘息,想要將這些情緒排出。

他開始騙不住自己了。

沈宴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幹脆什麽都不去想了。

……

過了許久,沈宴盡管沒有看時間,但預估也知道差不多有一小時,他沒有主動去聽,但過人的聽力還是能清晰的聽見席歸淵在走廊一步步走來的腳步聲。

門扉被輕輕打開,又輕輕合上。

腳步聲一步一步靠近床沿,隨著他走動帶起的細微空氣流動,也將帶著冷意的濕潤香氣帶到了沈宴鼻端。

他似乎……沖了冷水澡。

正想著這個念頭,沈宴背脊一瞬緊繃了起來。

席歸淵俯下身握住了他的腳腕,掌心在他腳心處輕握了一下,感受到柔軟布料上的潮意,指腹順著踝骨向上探,摸到了襪子的邊緣,將沁濕了的襪子向下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