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呃,我想我可能知道為什麽冷庫這麽冷了。”平島陽身邊,伊達航的語氣有些恍惚。

平島陽將頭扭過去。

伊達航此刻正用手撥開兩袋面粉,將面粉後的東西揪出來。

那是一袋還沾著泥土的新鮮烏頭。

烏頭這東西怕熱,高溫易腐爛,所以這裏的溫度才這樣低。

但烏頭同樣是劇毒之物。

只需要一點點,就足夠毒死一個人了。

平島陽的目光掃過其他開了封的食材。

[蛋糕粉——內含烏.頭.堿。]

[低筋面粉——內含烏.頭.堿。]

[中筋面粉——內含烏.頭.堿。]

[高筋面粉——內含烏.頭.堿。]

所以是哪個狼滅在這些做餅幹的食材裏面下烏頭?

而且這個狼滅究竟是從哪兒拿到這麽多新鮮烏頭?!

“最近是烏頭的采摘期嗎?”自打醒過來之後就從沒搞懂時間線,平島陽選擇問伊達航。

“不是。”伊達航搖頭,“野生烏頭的采摘期早三個月就過去了。”

所以采摘烏頭的人,家裏應該有一片田。

……

晚七點整,家裏有田的三個學生被找了出來。

近藤寺、吉田瞬、久次良平。

一個是校內普通學生,兩個學生會幹部。

依舊是熟悉的三選一。

三個中醫藥世家的孩子,都和日下連有過節,全都在今天上午十點左右回過家,然後在下午兩點之前回來。

三個人都聲稱自己只是回家拿東西,沒有去田裏挖烏頭,而冷庫那裏又沒有監控,給破案增加了不少難度。

但沒關系,可以詐一詐。

這樣想著,平島陽慢悠悠地在這三個學生面前踱步,硬生生走出一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風範。

那種胸有成竹又悠哉的感覺,甚至讓伊達航他們止不住側目,瞳孔裏寫滿了“是我小看你了”。

“還不交代麽?”平島陽拉長了聲線,“自首和被我們抓出來可不一樣。”

“那你們也得能抓的出來在說啊。”吉田瞬有些煩躁的踢踢腿,鞋蹭在地面上,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從你們來到現在,兩個多小時了,能不能快點兒把案子結束,我媽等我回家吃飯。”

不是這個。

平島陽把視線從吉田瞬身上移開。

冷庫裏烏頭上的土還是濕潤的,冷庫只能保存,並不能給烏頭憑空添水,也就是說,烏頭的采摘時間不久,而且是從沃土上采摘的。

既然是沃土,那麽就不會不卡在鞋底。

但吉田瞬的鞋上並沒有任何泥土痕跡。

雖然不排除吉田瞬換鞋的嫌疑,但根據其他人的描述,櫻蘭連鞋子都是統一的,吉田瞬腳上的鞋從回家到回學校都沒有變過。

吉田瞬回家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來回一趟後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換衣服換鞋再去采摘烏頭,時間不夠。

那剩下的就是……

“久次良平。”

近藤寺這個人沒有可能性。

身為一個舔狗,舔狗的必備技能就是讓自己的女神開心,君不見近藤寺罵罵咧咧了這麽長時間,但從來沒和日下連動過手。

在舔狗的心裏,女神永遠是大於自己的,哪怕女神拒絕了他四回。

而且正因為近藤寺這個人討人嫌,在櫻蘭高校裏別人對他有著非同一般的注意力,所以他的離開和到來,櫻蘭內總有人第一時間看見。

根據校內學生的證詞,近藤寺進來的時候,手中拿著的是自己的學生證。

烏頭那麽大一包,他塞衣服裏都塞不進去。而且正是因為他和日下連關系不好,又不是學生會成員,所以他從來不會靠近學生會長辦公室。

——而冷庫的鑰匙除了廚師就只有學生會長才有。

既滿足作案時間,又滿足身份,又有殺人動機的,只有久次良平一個。

於公,他和日下連打了一架,於私,這也是二名禮彌的追求者,和謠言散布者近藤寺曾有過交道。

平島陽點點久次良平:“你說我現在去你家搜,能不能搜到你挖烏頭時穿的衣服?”

久次良平表情一僵。

他確實還沒來得及處理那些衣服。

“但我不太明白,你給日下連下毒是因為你和他有過節,曾經打起來了,那你為什麽要在食堂下毒?難道是為了脫罪?”平島陽豎起手指。

“……為了看起來像無差別攻擊,只要死的人夠隨機,我就不像兇手。”久次良平扭頭,“而且你知道在日下連身邊,我是什麽感覺嗎?”

在太過優秀的人身邊是一種什麽感覺?

大家都喜歡日下連。

大家都無視我。

自卑自厭日漸發酵,嫉妒心漸起,到最後發展成了殺意。

那一場架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且我都殺了一個人了,哪再殺一群人也無所謂吧。”久次良平雙目通紅,表情逐漸猙獰。“反正他們也看不到我,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