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兩人對視,眼裏的情緒明明滅滅。

朱竹看得心驚,不是要刺激一點嗎?怎麽就突然轉換風格了。

“那什麽,你們有話好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沒什麽是睡一覺不能解決--呃,好吧我閉嘴。”

宋伯雪一個眼刀甩過去,讓朱竹默默鉆進被窩裏蒙上了頭。

朱竹悄悄地掀起棉被的一角,心底憤憤不平,不說就不說,聽一聽總可以吧。

“江姐姐怎麽不說話?”宋伯雪挑眉輕笑,笑意裏透著自嘲。

江梵音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是為了爹爹。”

她也不想和花見虛與委蛇,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只有爹爹這一個親人了。

氣氛靜默了一瞬,宋伯雪突然抽開了手,指著外面道:“那江姐姐快回去吧,不要被花少將軍發現了,伯父的事為重,我理解。”

說話通情達理,語調溫和輕柔。

江梵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無聲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宋伯雪跟著她走到門前,在她走出門的那一刻,伸手關上了房門,轉身不再去看門外的身影。

朱竹見狀掀開棉被,又忍不住道:“不去送送?”

宋伯雪冷嗤一聲:“送什麽,萬一被花少將軍看見,豈不是耽誤她的事。”

朱竹目光復雜地看著她,而後起身披上衣服:“喝酒嗎?”

宋伯雪低頭,轉身出了房門,再回來時,手裏拎了兩壺酒。

兩個人對坐桌前,也不說話,各自悶頭喝。

待到酒壺空了,宋伯雪又去拿來兩壺。

朱竹這才打開了話匣子:“我很早的時候就喜歡高小侯爺了,喜歡到以公主之尊命令她陪著我,喜歡到撞破她是女子的身份也不回頭,反而愈發對她有了魔怔,變得更喜歡了。”

宋伯雪靜靜聽著,盯著酒壺不知道在想什麽。

朱竹見她不說話,又繼續道:“她對我很好,好到我以為她願意不顧一切和我在一起,可是她卻跟我說她不是我的良人,我知道她顧及著女子身份,可是我不在乎。

可她那個人的心就像塊硬石頭,明明心裏有我,卻眼睜睜地看爹爹把我許給別人,也不肯做任何,那一刻我真的心都死了,可是人啊一旦動了情,怎會甘心,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嗎?我故意灌醉她,想跟她春風一度。

我那時候就想著,她若從此願意跟我在一起就皆大歡喜,若還是不願跟我在一起,我就一輩子守活寡,這一輩子能與她在一起過也夠了,老娘只要她,不然寧願做尼姑。

你猜她怎麽做的?”

宋伯雪淡淡問道:“怎麽做的?”

朱竹重重地摔了一下酒杯,氣悶道:“她把我打暈了,再醒來我就人在自己房間,從那以後她就躲著我。”

宋伯雪挑眉,是高之瀾能做出來的事,果然是人狠話不多的頭號女配,對自己對所愛之人都夠狠。

“可是,我沒有放棄,我追到了平川縣,大概老天也看不下去我總折騰,她終於想通了,你不知道我那一晚的心情,我恨不得和她一起死在床上,想和她在床上恩愛一輩子,這樣就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她第二天再反悔了。”

朱竹眼底閃爍著光芒,像一只偷了魚的貓,在回味魚兒的美味。

宋伯雪默默喝酒,這Sao話,她不愛聽,聽了心塞。

“所以啊,你要爭取,就方才那情況,你抱著江姑娘到床上一頓啃,她還能走得成嗎?”

宋伯雪咽下口中的酒,語調黯然:“我不想強迫她,也不想耽誤她的事。”

朱竹恨鐵不成鋼道:“你們兩情相悅算什麽強迫,那叫水到渠成。”

江姑娘若真的不願,就不會深夜到訪了。

不過她真情實感地說了這麽多廢話,總算是讓宋伯雪開了口,這個宋大人也太悶了,像現在這樣說出來多好。

既不憋著自己,也滿足她的八卦之心。

宋伯雪想起原書的劇情,想起江梵音的一生,嘆氣道:“我理解她,所以也接受。”

接受在江梵音的選擇裏,和女主的爹爹相比,自己是被舍棄的那個。

“接受個Pi,萬一那個花見用她爹爹威脅要與她成親呢?你就看著?你真是跟我家那位一樣,硬石頭一塊,憋著自己還悶著別人。”

朱竹搖頭嘆氣,這坑爹的世道。

宋伯雪默了默,看著嗎?

她攥了攥手指,冷冷道:“若她當真心甘情願,我便看著又何妨,若她有一絲不願,我就搶了這婚,什麽爹爹,到時候連她爹爹一塊搶走。”

“好,我就欣賞你的膽氣,這樣才不算白活,到時候叫上我,給你們開路。”朱竹開懷一笑,這才刺激,什麽隱忍克制,都見鬼去吧。

隱忍一生,克制一生,卻連想愛的人都愛不到,隱忍個錘子,克制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