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我回家

不是,余句你有毛病?你應什麽?

不是……

他沒應,他就是表示解惑。

包廂此刻特別安靜,余句不知道是一直都這麽安靜,還是發生了他和顧千行的對話之後才這麽安靜的。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果。

有人期待余句的回答,有人驚訝地看顧千行,也有人偷窺他倆的小九九。

不多時,有個很小的聲音飄進了余句的耳朵裏,語氣有那麽點的調侃:“顧妖精,你什麽時候這麽騷了。”

余句覺得場面有點不對,趕緊把畫風扯到正確的道路上。

“就是一個稱呼,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很沒意思的一個回答,在場的看客沒有什麽表情起伏。

確實是有些粉絲會叫余句老婆,一開始他還很不適應,後來被叫多了,好像也沒什麽。

不管叫他崽,叫他寶,叫他哥哥,還是叫他老婆,本質都是因為喜歡。

瀟姐說了,這行最不能的就是和粉絲較真,粉絲喜歡起來,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口,習慣就好,受就好。

余句解釋完,見顧千行點了點頭,而後他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往余句那邊遞了遞,仰頭喝下。

不知道是賠罪還是什麽。

不過余句不覺得顧千行是故意的,反倒覺得他應的那聲,把顧千行的話給搞得故意了。

這樣的話,好像還有占顧千行便宜的意思。

他才應該喝酒。

接下來老鼠又轉了兩次圈,很遺憾的是一次都沒有轉到顧千行那,當然,余句也再也沒有遭殃。

剛才余句和顧千行的互動,仿佛是一個根本不礙事的小插曲,過去之後除了余句無人在意。

是的,除了余句。

場上的活動從喝酒換成了玩骰子,從玩骰子換成了打牌,余句的腦子裏還回響這那句。

老婆。老婆。

媽的煩死了。

“看什麽這麽認真。”

趙翼突然湊了過來,也跟著余句看桌子。

余句這才發現,他視線一直聚焦在面前一顆瓜子殼上。

“哦沒什麽,”他簡單道:“發呆。”

趙翼問:“無聊還是想事呢?”

余句想了想,沒有瞞著:“想事。”

趙翼:“想顧千行?”

余句愣了一下,沒想到趙翼猜得這麽精準。

趙翼挑眉:“還真的是啊?”

“不是,”余句否認,還給了趙翼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想他幹什麽。”

趙翼表情卻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他湊到余句跟前,似乎想對余句說什麽,但突然的,背景音變得特別大聲。

兩人聞聲望去,有個人拿著麥準備唱歌。

“怎麽沒人唱歌呢,我來搞一首。”

余句聲音揚了些:“你想說什麽?”

趙翼想了想:“算了,回去跟你說吧。”

這些人聚會還是以喝酒為主,不管手上在做什麽,最後都能用酒來結束。

放眼望去,全場竟然就只有余句一個人滴酒不沾。

整個晚上,余句聽的最多的話就是「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養魚啊」,「飲什麽料你丟不丟臉」,“再喝一杯會要了你的命?”

喝多了,這些人就開始不認人了,認識的不認識的,拉起就稱兄道弟,幹杯痛飲。

不過不管亂成什麽樣,始終沒有人在余句面前要求他半句要他喝酒,過來喝見面酒的也都十分客氣地先對他說:“你飲料就好,我們隨意。”

好像因為顧千行,他拿到了免死金牌。

所以待久了,更顯得余句格格不入。

這要是其他聚會,余句早就找借口離開了。

再聽一首特別難聽的歌之後,余句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

他把手機收進口袋,腦袋稍轉,轉到余光裏剛好能看到顧千行的地方。

他還是那樣懶懶地坐著,有人過來喝酒了就擡個酒杯,有人過來說話了就稍稍傾身。

他好像融入了這個氣氛,但好像又自己一個人。

“你晚上幹嘛一直看獅子?”身邊的趙翼突然問余句。

余句:“獅子誰?”

趙翼指著兩點鐘方向:“他啊,你不是一直在看他?”

余句呃了聲。

獅子就是余光裏正好有顧千行的正前方的人。

“不是。”

余句只丟兩個字,解釋都懶得給。

他問趙翼:“他們的外號都是動物嗎?”

趙翼點頭:“有外號的大多數是動物,”他說著開始介紹:“這邊過去,獅子,老鼠,喜鵲,呐,你後面那個是青蛙。”

余句點點頭又問:“那為什麽單單顧千行是顧妖精?”

趙翼:“可能是貼切吧。”

余句說:“狐狸也是動物。”

趙翼笑:“怎麽,你還操心人家的外號。”

“並沒有,”余句道:“就隨便聊聊。”

余句又道:“你加入了他們,你是不是也要給自己來個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