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第3/4頁)

她揉了揉脖子,覺得身體隱隱作痛,點了根雪膽枝靠墻抽起來。

李小海:“你還有煙?跟我一根唄。”

霍迪瞥他:“還給你一根,十幾萬的東西,你抽得起嗎?”

霍迪站到桃桃身旁:“累了就放那,我幫你看。”

桃桃沒理他。

霍迪想用書拍她腦袋,就像和華靈院的女孩子們開玩笑時那樣,手都舉起來卻又不敢,他放下手:“狼心狗肺。”

桃桃漠然道:“讓你一個人再看上一天一夜,我耽誤不起。”

“你急著去幹嘛?”

“關你屁事。”

霍迪:“……”

應桃桃在他面前向來這樣冷著臉,要是和顏悅色他還不習慣。

他看書看累了,沒話找話:“這花倒挺奇怪,進華靈院的時候是枯萎的,從黃泉九落塔裏出來倒是活了。”

桃桃正低頭看報紙,忽然卷起報紙朝他手背上狠狠抽了一下:“不準碰。”

霍迪好奇,正想去碰花,被她這樣一打疼得啊了一聲:“一朵花而已。”

桃桃低下頭繼續看字,霍迪叫她:“應桃桃。”

“你煩不煩啊?”桃桃懶得理他。

“你擡頭。”霍迪說,“這花上亮紅光了。”

桃桃擡頭一看,玄魂花上確實縈繞著一道紅光,她丟下報紙跑到花前將它捧起來:“南宮?”

她以為是南宮塵醒了,可花上的紅光卻聚攏成細細的一道朝著閣樓的角落而去。

桃桃看了眼那空空的角落,抱著花走過去,她蹲在那處地板上按了按:“霍迪,你過來。”

上一秒還打他,下一秒就讓他過去,真是喜怒無常,但霍迪還是老老實實過去了。

桃桃說:“這裏不太對勁。”

霍迪伸手按過去:“幻術界,用幻術遮掩的一種結界,施這幻術的邪祟力量很強,不過看樣子年頭很久了,咱倆一起應該能破。”

桃桃盤腿坐下來,閉上了眼睛,霍迪問:“你幹嘛?”

閣樓有幻術結界,裏面肯定放著重要東西,不破結界她倒開始打坐了。

“別吵。”桃桃雖然四株,但使用術法還不太熟練,正在腦子李鶴骨留給她的那堆東西裏扒拉有什麽破結界的術法。

“初級破界咒,中級破界咒,初級洗界印,中級洗界印……”

聽著桃桃念叨了一串,霍迪說:“這些沒用,至少要高級才行。”

“高級洗界印。”桃桃手指上靈力流動,閉著眼在半空中一道道描畫,畫到一半她又伸手抹去,“太難了,換一個。”

霍迪算是明白了:“現學?你腦子是有座圖書館嗎?”

桃桃扒拉了半個小時,終於找到了一種不難學又能破開結界的術法。

她和霍迪一起破開角落裏幻術結界,裏面是許多相冊,幾件旗袍和一個古舊得已經快要掉了頁的皮面本子。

桃桃翻開相冊,裏面照片是宅子第二任主人大蝴蝶珠的,每一張都眉眼含情,確實是不多見的美人。

霍迪打開本子,裏面的字跡娟秀,他一頁頁看下去,這是大蝴蝶珠的日記。

裏面記載的大部分都是瑣碎日常,無非是吃了什麽,買了什麽,參加了什麽宴會,認識了什麽人,又演了什麽戲。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日記的後半部分出現了一個叫山先生的人,山先生似乎在當時申城的上流社會裏很有名望,經常舉辦文藝沙龍,邀請各路名媛來參加,一開就是一整夜。

大蝴蝶珠的日記自從出現了山先生的名字後,幾乎每頁都有他。

山先生博學,沙龍有趣,與前半本的瑣碎日常不同,後半本大多記載了一些人生感悟。

霍迪:“什麽沙龍天天開,一開就是一整夜,還只請名媛,這山先生看起來就不像正經人。”

桃桃看了眼日記上的日期:“1930年?我剛剛翻那些報紙,這一年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想不起來了,李小海,去那沓報紙裏把1930年的都找出來給我。”

霍迪把日記推到她面前:“日記前後的內容字跡一致,是一個人寫的,但日記跨度只有半年,記載的東西卻不像一個人,前面都是吃喝玩樂,自從參加山先生的沙龍以後,日記的主人行文之間開始感悟人生,你看這一句‘人生之真諦,無非愛與虔誠’,她是愛上什麽人了?”

桃桃:“不對,這裏寫著‘我願意奉獻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鮮血,我的忠誠,願神降福於它的子民’,她所說的愛和虔誠,應該不是對人吧?”

“神?”霍迪又翻了翻日記,“如果信奉本土宗教,不會用神這個字稱呼,如果是基督教,她每周該做禮拜的時間日記上也沒什麽記錄,如果她信的不是我們所熟知的宗教,她口中的神是什麽?”

“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鮮血。”桃桃指著那一行字,“哪有正兒八經的神要人靈魂跟鮮血的?該不會是邪.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