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4/5頁)

隔了很久,他才啞著嗓子開口:“不是。”

桃桃問那他是怎麽了,他閉口不言,背著她一步步走上台階。

桃桃對於他的靈魂狀況一有風吹草動就怕得要命,她緊張道:“那怎麽了嘛?你說話啊!”

南宮塵停在上山台階的中央,垂眼盯著一年無人打掃布滿落葉的台階:“我……”

剩下的話還沒出口,桃桃忽然身下沒了著落,受地心引力的影響直接朝下墜去,重重摔在台階上。

她沒有摔疼,身下墊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她爬起來,看見靈境裏那只沒臉的小怪物躺在她身底。

桃桃瞪大了眼:“你……”

她原本想問你怎麽變小了,話到嘴邊又想起,她還沒有揭穿他的身份。

念頭在腦海中轉瞬即過,她故作驚詫道:“南宮塵,原來你就是那只小怪物啊!”

小南宮塵想從她身下鉆出來,桃桃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他白白瘦瘦的小腿:“跑什麽?”

她新奇地看著他:“怎麽變小了?力量不夠了?讓我看看。”

她在他臉上胳膊上捏來捏去,手感和在靈境裏一樣好。

正在桃桃捏得高興的時候,一個稚嫩的童音在她懷裏響起:“不要再捏我了。”

桃桃愣了一下,連忙將小南宮塵從懷裏拉出來。

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出現了五官,是南宮塵的五官縮小版。

但眼睛比南宮塵的更圓更大,嘴唇也比他更紅,像他,卻沒了他那份清冷,圓圓潤潤的。

“你有臉?有臉為什麽裝作沒臉啊?”桃桃戳了戳他的臉頰。

不知是被桃桃發現了身份,還是正背著她突然縮小害她摔了一跤很沒面子,小南宮塵氣得臉都鼓了。

他坐在台階上試圖變大,可是力不從心。

最後只能泄氣地說:“你別問了。”

桃桃手臂橫在他的肚子上,一把將他撈起來:“我不問了,抱著你上山總可以吧?”

聽到要被桃桃像抱小孩一樣抱到清風觀裏,南宮塵掙紮起來:“不要,放開我!”

他雖然身體變小了,但用力掙紮起來也叫人頭疼。

桃桃一邊爬台階一邊要應付懷裏不斷扭動的小孩。

她有些累,不耐煩地朝小孩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老實點。”

拍完,南宮塵愣了,她也愣了。

上天有眼,她絕不是故意摸他屁股。

只是他現在這幅身體完全讓她將他當成了小孩,動起手來沒想那麽多。

南宮塵轉頭瞪著他,圓乎乎的滿是震驚,有抹紅從耳根逐漸蔓延。

桃桃:“我……”

她試圖轉移話題:“我早就想問了,在靈境裏,你不準我碰玄魂花的花莖,為什麽呀?”

上天有眼,她真的只是為了轉移話題,對於背後的原因她一無所知。

南宮塵盯著她看,看了很久,他開口:“把玄魂花拿出來。”

桃桃不明所以:“拿出玄魂花你就告訴我嗎?”

她聽話地從空間石裏取出玄魂花。

左手抱著南宮塵,右手抱著玄魂花。

她剛要問他要玄魂花做什麽,南宮塵的身體卻化為一道紅光唰得鉆到了花裏。

桃桃:“……”

“喂!!!”

……

一年沒人住的清風觀裏堆滿落葉,正殿的三清道祖像上也積滿了灰塵。

桃桃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把院子打掃幹凈,正殿也供上了香火。

她還去山腰的荷花池裏折了幾朵花苞,插在後院的大水缸裏。

她將元寶放了進去,很久沒有在這樣大的缸裏遊過,元寶一進去就表現出了極其開心的情緒。

它不斷地從水中擺著尾巴躍起,晶瑩的水珠濺在了荷花粉白色的花瓣上。

富貴站在缸沿上,小腦袋歪在荷花裏。

桃桃做了這麽多事,南宮塵依然沒從玄魂花裏出來。

她將它放在後院自己從前住的屋子的窗台上,迎著下午的日頭,白色的花瓣上也打落了一層融融的光亮。

桃桃回到屋子。

床靠窗邊,窗外是一棵高大的柿子樹,盛夏裏還沒有結果,枝頭滿是蔥郁的葉。

她坐到床上趴在窗台,頭頂的窗框是她系上的風鈴。

她腦袋貼著玄魂花,像是喃喃自語道:“小時候我也喜歡趴在這裏看外面的風景,可風景總是一個樣子,眼前是樹,遠處是山,無非是晴天雨天霧天,生活總是一個樣子,清凈又無趣。”

“師父很懶,晚上睡覺,白天就坐在搖椅上曬太陽。”

“阿與也很少說話,總是沉默地在屋檐下做木雕。”

“清風觀的春天繁花似錦,夏天陰雨連綿,秋天樹上會結很多的柿子,師父拿著竿子打,我和阿與就扯著一塊布在樹下接,好的果子阿與會拿下山賣掉,摔破的就當晚飯吃掉。”

“到了冬天,師父會帶阿與去山下買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