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柏雲軒還在夢裏啃大肘子的時候,腦袋被人推了一把,他張嘴嘟囔了一句,“還我肘子....”

“什麽?”江一柯沒聽清,熬了一晚上,剛洗完臉還沒擦水,渾身都是薄荷味兒。

柏雲軒眼睛被水滴了一下,睜眼就看到江哥趴在他臉邊,那人還一臉茫然。嚇得柏雲軒魂都飛了,竄起來看著房間愣了好幾秒才緩過神兒。

“我怕你遲到了,不是還要訓練嗎?”江一柯還蹲著,脖頸間掛著一條白色毛巾。

“訓,訓練。”柏雲軒把軍訓這事兒扔在了腦後了,翻身下床的時候站不穩,差點兒一屁股坐江一柯頭上。他穿鞋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表,還有半個小時,飛回去換個衣服應該是可以的。

“那我先回去了江哥,昨天麻煩你了。”柏雲軒腦袋上毛還炸著,自己也沒照鏡子,昏著腦袋準備開門走。結果被江一柯攔了一下,他擡頭茫然,“嗯?”

江一柯沒說話,伸手撫著他腦袋,把頭發理順了,撫平了,說了句,“好了。”

柏雲軒慌了神,這會兒徹底醒了,拔腿就跑。路上遇見不少早晨過來上課的學生,柏雲軒低著腦袋像幹了什麽害羞事兒被人捉.奸了似的。

宿舍樓底下零散站著不少吃早餐的學生,就他一個慌慌張張的朝樓上沖。結果沖到門口的時候,腦袋哐的撞上了楊威,這貨沒比他好到哪裏去,身上酒味兒,衣服也沒來得及換。

兩個人就跟連夜逃荒似的,光著腳在地板上急得亂跳。

“你才回來啊?”柏雲軒用吃驚的小臉看著他感嘆道,手裏拿著軍訓服朝自己身上套。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楊威開門進去換衣服,“你幹嘛去了?”

他從桌上找了瓶花露水,硬是噴了半瓶,把自己身上酒味兒蓋了。

“我....”柏雲軒吞吞吐吐的不說話,邊換衣服邊打岔道;“你昨天晚上開心嗎?有沒有遇到什麽...”

“你別給我打岔!”楊威沒上當,手上甩著帽子在柏雲軒小腦袋上拍了一下,“老實說。”

“我昨天去影視樓了。”柏雲軒老實說了。

“幹嘛?迷路了?在樓裏睡了一晚上?”楊威扯著柏雲軒朝樓下走,邊走邊逼問,把人家柏雲軒逼問的臉通紅。

“我去找江一柯了。”柏雲軒後面兩個字說的像蚊子哼哼似的,楊威還好死不死的聽清了。

他驚訝,嘴張大突然吼了一句,“你小子讓人給上了?!!”

“什,什麽東西啊!”柏雲軒氣急敗壞的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心想這人嘴裏就喜歡瞎喊。他心虛的朝周圍看了一眼,幸好人少。

“那你幹嘛了?”楊威一副老父親教訓兒子似的,撫著柏雲軒肩膀,“乖孩子,你跟我說,沒事兒的,不害臊,欺負你,我們就欺負回去。”

“沒欺負。”柏雲軒嘴笨,急得也說不清,“我就睡了一晚上,什麽也沒幹,他還給我蓋被子了!”

“你說你這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楊威拽著柏雲軒耳朵朝食堂拎,“還蓋被子?看把你樂的,那房間就他一個人住?”

柏雲軒揉著發紅的耳朵乖乖嗯了一句。

“還有床?”楊威問。

“嗯。”柏雲軒快縮地底下去了。

“我昨兒話都給你白說了,到時候被人占了便宜還什麽也不知道。”楊威吸了口粥,一瞄表,“壞了,快遲到了。”

“我我我包子還沒吃...”柏雲軒包子剛咬了一口,下一秒被人拽著撒了瘋的朝操場奔,跑的時候差點兒被噎死。。

“你昨天,昨天說的是什麽意思啊?”柏雲軒大喘著氣兒。

“就昨天一起的學長說的,他和江一柯以前是朋友,後來那事兒之後就不聯系了。江一柯身邊現在好像就剩你哥和幾個朋友,剩下的都不敢招惹他。”楊威回。

“什麽事兒啊?”柏雲軒低頭喝了一口水,抓緊時間把剩下包子塞進了嘴裏,臉頰鼓得圓乎乎的,像個倉鼠。

“聽說在一個酒店裏,當時警察過去的時候地下躺著一個小男生,沒穿衣服,血把地毯都浸透了,江一柯就站在旁邊,手裏還拿了把刀。”

柏雲軒嚇得半天沒說話,嘴裏包子也忘記咽下去了,“那他坐過牢啊?”

“沒有。”楊威回。

“那就是沒有啊,你怎麽知道那人是他捅的啊?”柏雲軒問。

把楊威問傻眼了,“不是,他們就那麽傳的,具體我也不知道,但你想,就算不是他捅的,但能纏上這種事兒的人能是省油的燈嗎?”

教官那邊吹哨了。柏雲軒朝隊伍裏走的時候,楊威又補了一句,“他家開公司的,富二代這事兒你知道嗎?”

“不,不知道。”柏雲軒又傻了。

“你都跟人睡了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楊威嘆氣,嘆這傻孩子純的像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