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傘(第2/3頁)

黑傘很重、傘骨也很大,整個撐開宛如保護罩一般、將她包裹其中,半點雨星都濺不到身上。

很有安全感。

*

次日早課,淅淅瀝瀝的雨還沒有停。

溫瓷剛走出女三宿大門,舍友喬汐汐奔了過來,挽住了她的手:“哇!你的傘好大!一起遮一遮。”

“嗯。”

溫瓷將傘檐往她那邊挪了挪。

她撐這柄傘,也是準備等會兒形體課下課之後,便徑直去便利店還傘了。

喬汐汐問她:“對了,班群裏輔導員上傳了貧困生申請的表格,你下載了嗎?”

“沒、我不申請貧困生。”

喬汐汐撓撓頭:“誒?上次你說要申請的。”

“我申請助學金。”

“助學金好晚呢,貧困生的錢這學期中就能來。”

“沒關系。”溫瓷仍舊堅持,“我不申請貧困生。”

南湘大學的助學金是靠成績爭取的,貧困生補助不看成績,只要監護人拿著相關文件去街道居委會開證明。

二者有本質區別。

溫瓷寧可多努力些,也不想讓她媽媽去居委會開這個貧困證明。

喬汐汐知道溫瓷是要強的性子,沒有再多說什麽。

形體課上,老師誇贊了溫瓷的動作標準,拿她作為範例給同學們講解。

有幾個女生明顯露出了不太服氣的神情,在她經過時小聲嘟噥著、嘲諷她家道中落。

溫瓷對此毫不在意。

她們要說、便任她說,橫豎不會少塊肉,也不會影響她的到生活。

她自小接受的就是淑女教育,讓她保持修養和氣度,別人的惡語中傷,那是別人的錯,不是她的。

溫瓷走出教室,卻見走廊裏聚了一堆人,其中有個穿黑色束腰裙的女生,正站在她撐開的傘邊,表情復雜。

溫瓷認出她正是昨日在儲物室和傅司白親熱的女孩。

她有些臉盲,但看到了女孩手上的限量款名牌包包,昨天她在鏡子前擺弄了好一會兒。

“安冉,你別激動,也許只是同款呢?”

“不可能是同款,我認得出來,這絕對是我男朋友的傘!”

溫瓷走了過去,撿起了地上撐開的黑傘,問道:“你好,有事嗎?”

“這把傘你哪來的!”安冉厲聲質問。

“你認識這傘的主人?”

“裝什麽啊!這是我男朋友的!”

她男朋友,自然就是傅司白。

溫瓷想了想,說道:“傘相似的有很多,也許是同款?”

“不可能!”安冉一口否定了,“這把傘是訂制款,別說南湘大學,就是整個市,找不到第二把了。”

喬汐汐見她這般冒犯,冷嘲道:“不就一把傘麽,還定制,有什麽好定制的…”

溫瓷拉了拉喬汐汐,讓她不要火上澆油,又問安冉:“你能具體證明一下嗎?”

“喏,這個字母,我男朋友專屬的!”安冉將傘柄遞到溫瓷眼前。

溫瓷看到,黑色手柄上刻著一個暗紋字母——

W。

既然如此,她也就把傘讓給了安冉:“那就麻煩你幫我把傘還給他了。”

說完,轉身便走。

“等一下!你跟我男朋友到底什麽關系!”安冉不依不饒地追問,“為什麽他的傘在你那兒!”

“大概是他遺落了。”

聽她這樣說,安冉心裏舒服了很多,只要不是她勾搭傅司白就好。

她冷嘲道:“偷傘啊你!你知道這傘多貴嗎?”

“你會不會說話。”喬汐汐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一把傘能有多貴,誰還買不起了。”

安冉掃了溫瓷一眼,滿眼輕蔑:“那可不一定,對於某個只能在食堂貧困窗口打飯的人,這傘賣了能抵她好幾個月生活費了吧。”

“你嘴巴放尊重一點!”

安冉冷笑:“本來就是。”

喬汐汐還想和安冉爭辯,溫瓷卻拉著她離開了。

和這樣的人吵架,只會自降格調。

被狗咬了,難不成還要咬回來嗎。

*

不到半天時間,溫瓷和安冉的這一場“交鋒”,便登上了校園論壇和幾個表白墻。

不少人都在議論此事——

“聽說安冉哭哭啼啼跑去找傅司白。”

“溫瓷和傅司白沒什麽交集吧。”

“難不成,溫瓷真的偷了傅司白的東西?”

“賣錢?還是暗戀傅司白?”

“聽說她家欠了債啊,嘖,多半是偷東西賣錢還債咯。”

……

一把傘,引發了網絡上對於溫瓷各種惡意滿滿的猜測。

溫瓷也不會去和這些人爭辯,她沒有這個時間,中午去醫院看望父親,下午又到舞蹈教室去練舞,根本沒關注論壇裏的帖子。

然而沒過五個小時,事情便迎來了反轉。

下午六點,她汗流浹背地走出舞蹈教室,在學生聚集最多的八教門口,安冉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眾人也紛紛停下手上的事,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