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醒來。(第2/2頁)

“不要,我就要跳舞!”

“這事由不得你。”

段衡拉扯著段瑾萱離開了藝術團大樓。

同學們也都被這一場莫名的反轉驚得說不出話來,望向溫瓷的眼神…漸漸變得意味深長。

開玩笑,段瑾萱這些年在瀾寧藝術團是多麽囂張啊,幾乎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都不敢得罪她。

溫瓷一開始不也對她退避三舍嗎,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個隱藏的狼人?

秦灃大概知道這背後的緣故,但她沒有多說什麽,只接過了溫瓷手裏的單肩包,溫柔地對她道:“既然可以留下來,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知道嗎?”

“我知道的,秦老師,我會努力。”

……

晚上,禦湖公寓。

溫瓷給傅司白做了美美一桌的飯菜,飯後倆人牽著手在樓下的環湖公園散步,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提這件事。

溫瓷心知肚明,除了傅司白,無人能有這樣大的能量,能讓段衡那樣的人物在她面前鞠躬道歉。

傅司白永遠都能把事情解決得幹凈漂亮,不露痕跡,甚至不需要她開口…

她和他在一起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尋求他的庇護、以保全自身嗎。

可溫瓷心裏總是過不去,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隱隱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涇渭分明的利益關系。

戲演的太久了,自己都信以為真,成為了戲中人。

傅司白洗過澡之後,溫瓷嗅著他身上清淡的檸檬香,很喜歡,纏著他吻了很久。

他的薄唇、耳朵、上眼皮...

喉結是最讓傅司白受不了的地方,他握緊了她的手,輕微地顫栗著。

她已經對這個男人的敏感之處了若指掌,包括他的癖好和習慣。他們以最親密的方式融化,彼此熟悉到變成了一個人。

但即便如此,傅司白也心知肚明,今晚她的主動是為了什麽。

她只能百般地對他好,來消解心中的不安。

已經快要還不清了。

就在她的指尖緩緩下移的時候,被傅司白捉住,緊緊地攥著:“蔔蔔,我所求的從來不是這個。”

“那你所求的是什麽?”

傅司白將她拉到腿邊躺下來,粗礪的指尖緩慢滑過她的臉龐輪廓,落到她的下頜處,輕輕擡了擡:“真正地喜歡我,發自內心地關心我,任何人都不能在你心裏占據最特殊的位置、除了我…”

溫瓷受不了他的眼神,也怕被他發現那些藏在心底、不為人知的秘密,起身抱住了他,略帶懇求的語氣:“司白,你想怎樣都行,真的,我什麽都可以給你。”

傅司白知道她沒有說完的那句話。

我什麽都可以給你…

除了愛。

接下來的幾天,溫瓷明顯感覺到他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宛如粗暴的獅子,帶著發泄的意味。

她都有點怕了,再加上藝術團每周訓練的日程很緊張,溫瓷還要兼顧學業,有時候也要找一些零散的兼職,實在忙得腳不沾地,所以禦湖公寓也去得少了。

而正如傅司白所言,他所求的從來不是身體的關系,甚至他們溫泉之行的那一場開始,都是始料未及的一次意外。

所以即便她不來公寓了,傅司白也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

那天下午,溫瓷獨自在練舞室大汗淋漓地跳著舞,忽然接到了來自媽媽的一通電話。

電話裏,舒曼清的嗓音激動得近乎顫抖,對她說道——

“蔔蔔,你現在快來醫院!快!”

溫瓷心裏咯噔一下:“爸爸出了什麽事嗎!”

“你爸爸醒過來啊!”

“啊!”

溫瓷聽到這句話,腦子驀然一空,心臟劇烈地顫抖著,“真、真的嗎?你沒騙我?”

“傻孩子,媽媽怎麽會拿這種事騙你,快來吧,你爸爸醒過來了,狀態很好呢!快來讓他看看你。”

“我馬上來!”

溫瓷掛了電話,腿都有些發抖,緩緩扶著練舞室墻壁的杆子,大口地喘息著。

好怕,好怕這是一場夢啊!

她曾經無數次在夢裏、夢見過父親醒來的場景,可這一天終於來臨的時候,她卻不敢相信了。

出租車上,溫瓷給傅司白打了一個電話。

如往常一樣,她撥給他的電話,接聽時間永遠不會超過五秒。

電話裏,傅司白嗓音帶了些淡淡的嘶啞——

“你爸醒了?”

溫瓷心底驀然一驚:“傅司白,你怎麽知道。”

“肖醫生已經聯系我了”

溫瓷聽出了男人語氣裏的異常,心跳驀然一滯:“傅司白…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溫瓷說出這話,傅司白沒有馬上給出回應。

出租車穿過隧道,聽筒裏傳來了噠噠噠的電流音。

倆人的呼吸聲都有些滯重,似乎不需言語,他們之間的某些微妙的情緒已經有了感應。

幾秒後,傅司白竭力壓抑著呼嘯而來疼意,面含笑意,淡淡道:“恭喜,我們蔔蔔的噩夢也終於要結束了。”